胤禵听清了她的话,却也没往心里去。
此时最重要的就是好好安慰她,别再出什么岔子。
总之,一切回府再说。
红月的事他是不想管的,毕竟因为一个奴婢把事情闹大,对谁都不好。
眼见四哥胤禛的势力开始暗流涌动,如果这个时候他让皇上和皇后都不看好,那之前积累的所有功绩,也就白费了。
他不是一个人,后面还有诸多官员支持着他。
如果他倒了,那不知还要连累多少人。
一想到这些,他不禁揉了揉眉心。
很快,二人回了十四府。
红烛前看着主子和红月一同进宫,可回来的就只有主子一人。
她没有多问,如果得到的会是不好的消息,那她宁愿不去打听。
清婉回到南苑,一句话也没有多说,只是整个人都六神无主,好像丢了魂一样,直直地走进房间躺了下来。
她需要冷静,必须想到办法去救红月。
当初她只觉得留着钱财傍身,可没想到钱财在权势面前,不值一提。
这时,门外传来张管家的声音:“嫡福晋,这个月该发月俸了,红月姑娘可在?”
一听这话,两行清泪顿时从脸庞滑落。
清婉心里像是被什么拧了一样,说不出的难受。
红烛见状,赶紧先打发了张管家回去。
她还是第一次看到清婉如此软弱,平日里她总是一副云淡风轻,不问世事的样子,仿佛什么事情都尽在掌握,可是今日……
她不敢再想下去,只能轻声劝慰:“嫡福晋,之前奴婢跟着八福晋的时候,八福晋就说,身为女子有太多的身不由己和无可奈何,无论是谁,只要有了权柄才算有了一切。若依靠他人,终究不是长久之事。”
“嗯。”
这句话清婉听进去了,八嫂说的一点没错,如果今日坐在皇后位置上的人是她,那绝对没人敢动红月半根汗毛,更没人敢在他们的头上扣屎盆子。
还好她当日没有带着红月逃跑,否则不但没有半点权柄,还失去十四爷这个依靠,怕他们只拿着些钱财,早就会被山贼们弄死。
碰上大胡,算她运气!
“红烛,拿纸笔。”
她突然想到些什么,腾地一下从床上坐起。
眼下正是康熙二十九年,也是胤禵开始走下坡路的开始。
她决不能坐以待毙,等胤禵倒了,她更不能独活。
她仔细回想着历史上这个年份即将发生的一切事宜,变被动为主动。
拿着纸笔按照时间顺序,把所有事情都写了下来。
既然历史不容她,那她就改了历史。
恰在这时,胤禵大步迈了进来,手里还端着一碗银耳汤。
瞧着她正坐在桌前写字,松了口气。
“李掌事说特地给你做了银耳汤,我刚好路过就拿了过来。”
他将汤碗放在桌上,目光却没有看向那白纸上的半个字。
清婉将纸收好,抿了抿唇:“十四爷,准噶尔部的噶尔丹为了尽快吞并喀尔喀蒙古,会向参加中俄边界谈判的俄国首席代表戈洛文表示:愿将雅克萨送给他们,并请求俄国派军与他“并肩作战”,矛头直指大清王朝。皇阿玛不久后会御驾亲征,此战会断断续续持续一到两年,百姓受难,所以你要将此事提前告知皇阿玛,咱们强占先机,先对俄表明态度,断了他的念想。”
胤禵诧异地看着她,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你怎么知道这些?”
若是寻常女子,怕是连喀尔喀蒙古都说不清楚,可她却将这些局势说的如此清楚,不免惹人怀疑。
清婉深吸一口气,明眸一转:“因为我与汤若望一样,有预知的能力。”
提到汤若望,胤禵抽了抽眉梢。
那是个洋人,自打到了大清,确实预言过许多大事,最后都成真了。
因此,皇阿玛也特别器重他。
甚至每次打仗,都会提前问他一下结果。
那人确实有些能耐,当初也是他说得“福妻”者得天下。
之后只有皇阿玛提过一次,“福妻”二字就再无人提起。
胤禵看了看她:“你如何证明?若你真有这般本事,怎会连今日红月出事都推算不出?”
清婉沉了口气,将心中所有的悲伤都叹了出来。
“之前是我不好,过得太过安逸,以后我不会再坐以待毙,定会辅佐好十四爷,做一个‘福妻’。”
福妻?
胤禵心中一震,攥了攥拳。
他从来不信这些,他只相信自己。
清婉见他半天沉默,再次开口:“十四爷,你若能救出红月,我愿将一切预知都告诉你,比如日后太子被废,八爷被圈禁……”
“满口胡言!”
胤禵一拍桌子,骤然站起。
他蹙着眉审视着面前这个女人,若不是受了刺激失心疯了。
“来人,去请许太医来,他若不来就称以后再也吃不到十四福晋的菜。”
“嗻!”
清婉苦笑,也跟着站起了身:“我就知道十四爷不会轻易相信,可有些事就是要宁可信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