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自从上次给玉氏送了个金钗之后,就有些日子没见了。
即便是清婉主动去北苑找她,也都找上各种理由避而不见。
今日在北苑掀起那么大的风浪,她更是连个影子都没见到,这会儿过来难道有事?
清婉礼貌地扯了扯嘴角:“玉妹妹这会儿过来可是有事?”
玉倩晗轻咳两声,用帕子遮住了嘴:“不瞒嫡福晋,这两日妾身身体一直不适,刚吃了药就听说了昨夜里发生的事,这会儿还替嫡福晋感到后怕。这不让红芊煮了一些压惊的莲子汤过来,给嫡福晋压压惊。“
清婉瞧着红芊放在桌上的莲子汤,上面还零星地飘着几颗红色的枸杞,淡淡勾唇:“侧福晋刚刚也惊吓过度晕了过去,玉妹妹可给她也送了?她那人爱与我攀比,若是知道我有她没有,怕心中定然不爽。”
玉倩晗动作一顿,片刻才恢复神色:“送了。红芊煮的多,妾身就让奴婢们,给府中女眷每人都送了一碗,毕竟这样的事,咱们女流之辈还是会惧怕的。”
“玉妹妹有心了。”
清婉将汤碗推向一边,没有要喝的意思,语气中也并不热情。
玉倩晗垂下眸子,轻轻抿唇:“那嫡福晋就好好休息,妾身不打扰了。”
起身正要走,清婉突然又开了口:“玉妹妹,苏楠儿如今已经被关入地库,府内站队的情势也十分明显。不知玉妹妹,你站的是哪一边呢?”
她向来直接,这么一问可是让玉倩晗乱了分寸。
玉倩晗猛然抬眸,对上她那双坚定的眸子,一时竟有些不知如何回答。
可她越是慌乱,清婉的眸光就越是逼近几分。
玉倩晗深吸一口气,感叹这位嫡福晋比她想象的厉害多了。
纳兰忆雪不是对手,怕宫中女子也没有几人能与之匹敌。
思索片刻,她平复心境,悠悠回答:“嫡福晋说笑了,府中一片祥和,哪有什么站队的情势?若是真有,妾身也没什么资本去站。何况,妾身向来信奉一句话,万事做好自己就好,其他一切随缘。”
听着这样的话,清婉面上没有一丝失落,反而平静地像是早就猜到她的答案。
她越是这样平静,玉倩晗的心里就越是不踏实,总觉得后面还要更大的坑。
清婉缓缓起身,来到她的面前,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声音温柔,可面容却冷得让人打颤。
“玉妹妹既然如此说,那我决不强求为难。只是有一点……”
说到这里,她突然顿住。
就见玉倩晗原本已经放松地表情又微微僵了一下。
“今日你既然已经表态,那就请你永远记得这一点,以后都不必站队,保持自己就好。”
“是,妾身记住了。”
玉倩晗心里咯噔一下,没想到短短两句话,完颜清婉就断了她以后的路。
她本想着以后完颜清婉和纳兰忆雪两人斗个你死我活之后,形势明朗之后再去攀附,没想到……
隐忍了这许多年,终究还是被打乱了计划。
送走了玉倩晗,她就再也没有来过。
张管家派人给胤禵送去的书信已有几日,可那边却始终没有回复,更是没有要回来的意思。
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毕竟家中女眷之事,他从不屑过问。
纳兰忆雪最近也消停了许多,一直在西苑装病,没什么特别的事,她从不出院。
惹了这天大的祸,还不知道十四爷回来会发多大的火,总之她最近一定要低调才行。
那完颜清婉是个刺头,一碰就扎手。
对付她,还得从长计议。
现在她最关心的就是苏楠儿,等十四爷回来之后,会不会把她给供出来。
所以这些日子,她一直都在给卢氏写书信,希望额娘能在阿玛身旁吹些枕边风,让阿玛在朝堂上多给苏大人一些压力。
果然没过多久,苏家有人就找上门来了。
苏珹是苏楠儿的胞弟,一大早就带了许多人,手里拿着棍棒在十四府门外叫嚣。
张管家慌慌张张来禀报,看起来很怕他的样子。
这个苏珹在野史中也有记载,是苏家唯一的儿子,所以从小被骄纵惯了。
平时不好好读书,就在街上瞎混,惹了祸就用银子擦屁股。
那是个混不吝的主。
满京城就没有他不敢得罪的人,除非胤禵在,否则他恨不能把天捅个窟窿。
这次听说他姐姐苏楠儿在十四府被人关到了地库,恨不能直接就杀过来。
可苏大人是个有城府的,让人拦了他几日,还是没能挡住他,带着人就冲过来了。
“完颜清婉,你给我出来!不出来的话,小爷我就杀进去了!”
他带着几十号人,拿着棍棒在十四府门外叫嚣,引起了不少人围观。
清婉让张管家留在原地,自己带着红月和红樱出去了。
才刚一走到门口,就瞧见一个青衣少年,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在那里大喊大叫。
清婉站在原地,静静地瞧着他。
这少年长得不错,颇有几分英气,就是臭无赖的行为让人嗤之以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