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小慧跑回家后,把自己关在闺房里,不吃不喝,谁叫也不开门。寒贤志和夫人都急坏了,如同热锅里的蚂蚁,坐立不安,俩人就这一个宝贝女儿,万一有个意外,俩人就没法过了。
寒夫人着急问寒贤志,“小慧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你这做娘的还看不出来吗,肯定是跟阿桐有关。”
“不行,我得去找阿桐问问,究竟把小慧怎么了。”
寒夫人着急要去阿桐,被寒贤志拦下,“孩子之间的事,大人最好不要插手,否则越管越不好收拾。”
“总不能看着小慧这样不管吧?”
“甭管是什么事,想开了就好。”
“那万一想不开呢?”寒夫人担心地说。
“命中该有的躲不开,不该有的抢不来。”
三天后,寒夫人实在忍不住了,偷偷跑到六君茶厂去找陈霖桐,想问问小慧到底是怎么回事,没想到陈霖桐去了县城。
寒夫人只好回家,等到家发现小慧已经从闺房出来,而且洗漱干净在吃饭,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寒贤志和夫人怕引起女儿伤心,也不敢多问,就当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但是感觉女儿像变了一个人,变得成熟,坚毅了。
(2)
安溪县城内的古街上行人如流,两旁店铺林立,街头一座红砖绿瓦的古厝,门口上方悬挂一块匾额,上面写着安溪茶叶协会。
陈霖桐站在大门前,抬头看了一眼匾额上的鎏金大字,抬脚往里走,旁边闪出一个家丁,伸手拦住了他。
家丁打量着一身布衣的陈霖桐问:“你是干什么的?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就往里面硬闯!”
陈霖桐指着门口里面问:“这里比县衙还厉害吗?”
“你什么意思?”家丁不解地问。
“县衙都让老百姓进去,这里为什么不行?”
家丁蛮横地说:“你少废话,我家少爷说了,闲杂人等一律不许进去。”
“你家少爷不就是个茶叶协会的会长吗,还用安排一条狗给他守门。”
家丁愤怒地指着陈霖桐:“你敢骂人……”
陈霖桐摆摆手,“我可没骂你,难道你承认自己是狗?”
家丁被对方的气势震住了,“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陈霖桐正色道:“我是六君茶场的老板陈霖桐,找曹东升有事。”
“你等着,我进去通报一声。”家丁说完,转身走进古厝里。
曹东升在茶叶协会宽敞的厅房里,坐在太师椅边嗑着松子边喝着茶,旁边站着协会的朱师爷。
朱师爷戴着一副眼镜,手上捧着登记薄,对曹东升说:“少爷,今年报名参加斗茶大会的茶庄、茶场已经有一百二十多家,看来又能狠赚一笔了。”
曹东升端起若深杯喝了一口,若有所思地说:“这几天我一直在琢磨着……咱们是不是再增加点花样。”
“呃,增加什么花样?”朱师爷不解地问。
“以前就一个茶王,感觉没戏的就不给咱们送银子了,应该像皇帝殿试那样,不但有状元,下面还要有榜眼、探花等等,多出一个来就能多收很多银子。”
朱师爷连连点头,“嗯,不错,这个办法好。”
“还有,就是不能只斗一场就分出胜负,应该多斗几场,让那些心里没底的人偷偷地给咱们送银子。”
朱师爷竖起大拇指,称赞道:“少爷真是太聪明了,这样就可以把那些参加斗茶的都玩于股掌之上。”
家丁匆忙进来禀报:“少爷,外面有个叫陈霖桐的人说要见少爷。”
“陈霖桐!”曹东升神情一怔,“是不是六君茶场的那个陈霖桐?”
“不错,他说自己是六君茶场的老板,这个家伙有点气势汹汹的样子。”
曹东升自言自语说:“他来干什么?”
“既然是茶场的老板,想必也是报名参加斗茶大会的。”
曹东升眉头紧蹙,“这个小子很难缠,绝对不能让他参加斗茶大会。”
“多一个给咱送银子的有什么不好?”朱师爷笑着说。
“你不知道这小子的厉害,聚兴茶场的陈兴发就是毁在他手里,让他参加斗茶,万一坏了咱们事……”
朱师爷恍然大悟,“我知道了,霜后观音就是他制作的,如果他参加斗茶,那茶王肯定非他莫属。”
曹东升对家丁说:“就说我不在,把他赶走。”
家丁答应一声,刚转过身去,陈霖桐已经迈步进来了。
家丁急忙拦住陈霖桐,“你怎么自己进来了,赶紧出去……”
陈霖桐用手把家丁拨到一边,看着曹东升说:“曹会长真是个善于撒谎的人,明明在这里,却让下人说不在,佩服。”
曹东升一脸尴尬,张口结舌地问:“你……你来干什么?”
陈霖桐往旁边的椅子上一坐,笑呵呵地看着曹东升说:“我来报名参加今年的斗茶大会。”
“报名已经结束了,你不能参加斗茶大会。”
“撒谎也不找个合适的理由,现在离斗茶大会还有些日子,怎么可能结束。”
曹东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