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正修又想起来:“舅舅,我明天晌午就要回程。已经接到通知。”
“明天晌午?”文少岩沉吟道:“真是,军人就是这样,更多不得已啊。”
“舅舅,”温正修有点着急:“我去楼上告诉晓柔。”
“对。快去。”
这时大郝低声请示:“岩爷,杨总应该休息了,他这些天太累,他可以不用等亲戚们吗?”
文少岩想了下:“或者你把这折叠床搬到阿静房里,你们在那休息。这书房毕竟是一楼,马上人多不方便。你们有没有忌讳?”
大郝问:“杨总,你的意见呢?岩爷,我完全无所谓。”
杨数一脸疲惫:“赶紧的搬上去,我困了。”
见大郝忙着搬床,杨数又问:“舅舅,先前说的请晓柔协助管理杨氏,这件事您同意吗?”
文少岩:“你问晓柔自己。我认为让她练练手没坏处。”
“就是啊。”杨数笑眯眯上楼去。
上到二楼,听见对门文晓柔房间里,温正修在不停地轻声软语,晓柔还轻轻笑了一声。刚想敲门的杨数收回了手,“哼”了一声,回进了原先姨妈的房间。
大郝在忙着铺床没空搭理杨数。
杨数看着对面的房门独自沉思。在没有别人的环境里,他显得落寞又伤感。
他心里想,自己之所以做工作狂,一是需要实力向小丫头证明自己不是废人。还有就是他害怕自己什么时候就挂了。
不知怎么,杨数就在门边愣怔着嘀咕起来:“有人说人生是百年孤独,真是哈,谁是谁的谁?谁是谁的永远?还不都是独自朝前挨日子。”
他暗自苦笑一声摇摇头,一下坐到文静宜的大床边,就准备倒下来睡了。
“哎!杨总,”大郝快步跨来扶着杨数的肩,哄道:“杨总,单人床铺好了,去单人床睡。”
“别碰我!”杨数正在不舒心的时候,瞬间怒目,长睫毛的大眼睛湿漉漉的。
大郝不敢放手,更放轻了声音:“我们乡下真是这么说的,杨总,别在这睡。你看单人床也舒服。你的身体……更要注意,别在这。”
“你特么松开,我还就在这睡怎么的,我……啊!郝,郝大强,你特么找死。”
杨数被大郝熊抱抱到了单人床上,闭眼过了一阵晕眩,杨数坐起身指着大郝:“你特么出息了,想干嘛就干嘛了对吧?上次的账还没算,这个月别想工资了你。”
一提上次,大郝再次解释:“你平常洗澡的时候,我都没进去过啊,那天你把门关上了嘛,我不放心才,才看看,可你睡着了,我吓一跳,才跑进去把你抱出来……”
杨数脸色一阴沉:“郝大强,我这怂样,你是不是心里特别看不起?”
小床边的大郝乘势单膝跪地安抚主子:“杨总,看你这话说的,就等于刀子剜我的心一样。你心里好受,可我心里难受。”
“难受个屁,扣你工资你心里难受吧!”
大郝无所谓道:“我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只要你给我吃饱饭就行。我把钱都给你都无所谓。”
见杨数不搭理,大郝继续表忠心:“杨总,以后别说看得起看不起那话了,你不仅长得帅,又有本事又有谋略,我就是修十辈子都赶不上你,你就是,你就是我的偶像。”
杨数叹气:“什么偶像神像。郝大强,以为你是老实人,现在也会一套一套说噱头话了。我算算,你跟着我几年了?赶紧留意着带两三个徒弟,给我帮忙,你呢,我给你凑个彩礼,再弄个合适的套间房,你赶紧找个老婆,生儿育女过日子去吧。”
大郝一愣,没有说话,默默照顾杨数休息。
大郝自己拿折叠床垫在单人床边的地板上理开,裹着小被子睡下了。
温大伯一家到的时候已经过了子夜。
温正修文晓柔和苏淮在巷口迎接,把亲戚们领进小院。
院门口,大伯温绍礼一把握紧舅舅文少岩的手,寒暄几句,两位年过半百的汉子手拉手进了家门。
跟在后面的温正修看着并肩的两老头,感到哪儿有点不对。
大伯温绍礼一贯老成持重,像这样热情外露很不多见。一位将军,与身份不明朗的岩爷一见如故,确实抢眼。
随行的工作人员都没进家,被直接接去了招待所休息。这也说明司令员对文家是信赖的。
温大伯一家装束很是普通,都不说话的时候,就像是一群刚进城的山里人。进家脱了羽绒外套,也都是穿着部队的绒衫。
温司令员身形挺拔,头发少许花白,方脸浓眉,大眼睛炯炯有神。文晓柔出神地想像,温正修要是到这岁数,也是差不多这形象吧。
大伯母好像是爽朗脾气,齐耳直发略有花白,挺鼻梁大眼睛,很是和善。文晓柔想起白天见的苏永红,就觉得这曾经的俩妯娌真不是一个层次的。
温正心和元辞夫妇俩长相都很清秀,是典型的高知形象。特别是温正心,皮肤白皙,看不出双眼皮的大眼睛黑亮有神,一笑就现一口糯米白牙,一看就是家人都宠的宝。
温家人,很有亲和力。
进家后,温大伯就提议给文静宜的牌位敬香,说是温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