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遗直见了吴冬生,赶紧上前,压低声音极严肃的说:“从现在开始停止所有调查,尤其是针对柳家和裴家的。”
“为……为什么?”吴冬生大为不解,让查柳是和裴宣机正是你房将军下的令啊。
房遗直正色回答:“你照办就是,现在没时间跟你详细解释,陛下刚刚已经下敕,罢了李承乾太子位,废为庶人。我现在要进宫,你们这几天老实在衙门呆着,不要乱走,更不能随意行事,懂吗?”
吴冬生和张敬诚同时一愣,但也仅限于短暂的一愣,随即就恢复了冷静,这其实不算特别的震惊的消息,李承乾被废是迟早的,是意料中事。不过此刻房遗直这么如临大敌,显然是有其他的顾虑,想必是朝中出现了什么变故。
房遗直交代完了,匆忙上了马,一路打马朝皇城方向疾驰。
张敬诚往衙门里走,却见吴冬生往外走,赶忙去拉他:“哎,你干什么去,将军说不要乱走,案子也不要查了。”
吴冬生头也不回,只说了一句:“我不是查案子,我去见个朋友。”
一顿饭的功夫,吴冬生来到道政坊一间酒肆的二楼,一迈进雅间,酒菜的清香扑面而来,东方云笑着示意吴冬生坐,同时给吴冬生斟了一杯酒,笑着说:“辛苦了,来,上好的郎官清,刚烫好的,先干一杯。”
吴冬生没有喝酒,而是直接开口说:“你说的那个人没找到,我估计
是藏起来了,宣平府的人很强硬,若要强搜,今天恐怕得动手。”
东方云对这个结果并不感觉意外:“没找到是意料中的事,你认为宣平府的长官里,谁比较可疑,或者说有没有人刻意刁难你,给你搜查设置障碍?”
吴冬生毫不犹豫的答道:“刁难我的……首先就是果毅都尉尉迟封,还有折冲都尉崔辅,都阻挠我了。”想了想又说:“要说可疑嘛,这崔辅更可疑一些,尉迟封虽然一直拦着不让搜,但我感觉他是觉得面子上过不去,没有刻意给我设置阻碍的意思,倒是崔辅的阻拦,我总感觉他有试探我的意思。”
“你详细说说。”东方云皱眉。
吴冬生开始详细讲述他在宣平府的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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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延福坊,宣平府。
几条黑影出现宣平府内,几人都是一身黑衣劲装,身形矫健,有的手中带着家伙,有的则空手而来。
白天刚刚下过一场小雪,地面上薄薄的一层浮雪,所以今晚比平常显得亮了不少,几个黑影在小雪上留下了一排浅浅的脚印,脚印的方向相同,都指向宣平府的北面。
宣平府校场北侧的二层小楼后,并排有三座独立的小院,几条黑影敏捷的朝向最东边也是最大的院子而去。
院子有三进,这规模的院子,若是在市井坊间,住的也不是寻常百姓。
几条黑影翻身进了第二进院子
,在正屋门前停了下来。
屋内,榻边的炭盆早已熄灭,屋内的温度只比室外略高,但这都不妨碍折冲都尉崔辅正呼呼大睡,他睡的正香时,突然睁开眼睛,多年的戎马生涯让他对危险极其敏感,他明确的感受到危险正在向他靠近,无限靠近。
他下意识的翻身起来,身上的厚毯子掉落,双脚落地的同时,手已经伸出,去摘墙头挂着的长剑,就在他的手即将摸到长剑的瞬间,一种极度危险的预感袭来,他下意识的一蹲身一缩头,嗖,啪,一柄飞刀从他头顶飞过,正打在宝剑旁边,崔辅若是反应慢了半分,此刻那飞刀打中的就不是墙,而是他的头了。
崔辅没时间庆幸,因为就在他再次试图去摘剑的时候,又是同样的破空声传入耳中,这次的目标是他的胸口,崔辅一个横滚翻躲开了飞刀,他身手灵活,一个翻身回手又要去摘剑,不过偷袭者根本不给他机会,嗖嗖,又是两把飞刀飞来,一把飞刀指向崔辅伸出的手臂,另一把打向他的小腹,若要强行摘剑,手臂和小腹就要吃下这两刀。
崔辅一闪身躲过暗器,脚下一转来到桌旁,双手拎起桌子,挡在面前,又要回身去摘剑,咚咚,连续两把飞刀正打在崔辅面前的桌面上,飞刀力道极大,竟然击穿了桌面,好在桌面的遮挡让飞刀改变了路线,两把飞刀都跟崔辅擦身而过。
崔辅心里惊叹
于偷袭者的身手了得,却依旧镇定,他双臂用力,生生将两条桌腿掰断,同时一脚飞起,将桌子朝前方踹了出去,趁着有翻滚的桌面在前方掩护,他猛地向前一冲,冲到了门前,在桌子落地的一刹那,他一脚踹开房门,冲到了院中。
“来人,有刺客,来人……”冲出门的崔辅第一时间高喊:“人都死绝了吗?”
正呼喊之际,突然感觉身后一阵寒意,他下意识回手抡兵器去挡,同时另一条桌腿抡起,朝偷袭之人挥去,若是他两手拿的都是刀剑,那这一挡和一砍,不仅能挡下的攻势,而且能反过来砍伤敌人,但匆忙间他忘了,他手中的只是刚刚掰断的桌子腿,并不是宝剑。
风起长安,唐风传奇(144)科场趣事之拾金不昧得善果。中唐宰相裴度(就是力主削藩遇刺的那个)少年时也曾屡考不第,裴度心情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