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云也半开玩笑的回道:“我知道你做不到,你要能做到,也不至于从刑部回房遗直手下了。我提的三个条件,一定都是在你能力范围之内的,若是提超出你能力的条件,不是你不行,而是我愚蠢了。”
吴冬生略觉尴尬,苦笑说道:“说吧。”
东方云说:“第一件事,你带一群人,去查宣平府,我怀疑那里有人跟李承乾的案子有关,通过宣平府的线,说不定能查到魏叔琬。”
吴冬生叹了口气:“那案子你还没放弃啊,算了吧,你都说了,你现在已经不吃俸禄了,没必要在那个案子上再折腾了,咱们在那上面吃的亏还不够多吗?那案子不要再去碰了,对咱们都没好处。”他说的苦口婆心,实在是发自肺腑的话。
东方云不为所动:“第二和第三件事我还没想好,你先办第一件事,我就先告诉你一件柳家的秘密,放心,你不会吃亏的。”
吴冬生皱眉斟酌了片刻,终于下定了决心:“我该怎么查?”
东方云低声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吴冬生听的是瞠目结舌:“你胆子倒是不小啊,这干系可太大了,房将军若是过问,我可担当不起啊。”
东方云淡淡一笑:“这就简单了,你的理由和解释我已经替你想好了,接下来我跟你说柳家的秘密,恰好可以作为你查宣平府的理由,房将军若过问,你就说你查到了宣平府跟你得到的柳家的线索
有关。”
吴冬生感觉自己似乎又被东方云算计进去了,但既然东方云这么有把握,不妨听听再说,便皱眉说道:“你先说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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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福坊,宣平府衙署。
吴冬生带着一队人站在宣平府衙署正门前,大门前的卫兵一看对方气势汹汹的,而且带头的还是个大人物,知道来者不善,赶紧快步上前:“各位长官,可是有什么事,小的进去通禀一声。”
吴冬生从怀里掏出牌子一晃,“凌云台办案,任何人不得阻拦,阻拦者以同谋论处。”
卫兵其实没听过凌云台这个衙门,但却听清楚了办案两个字,而且吴冬生以同谋论处的话着实吓住了他,果然那卫兵不仅站在原地没敢动,连话也没敢再说一句,任由吴冬生带人直接闯入了宣平府。
吴冬生带着一干人直奔宣平府正堂,一路上有不时有官吏出来想阻拦,小官如队正、旅帅,大官有兵曹,有长史,有别将,有的眼尖,还没开口,一眼就看见吴冬生一直高高举着的牌子,这些官员都听过凌云台的大名,也知道这个衙门惹不起,索性站在一旁不吱声了。
当然也有的不认邪,“哎,干……什么的?”但这些人刚说了一半,就被吴冬生的手下挡住了,吴冬生继续朝正堂疾走,也不管身后的人如何喊。
“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哎
,你们懂不懂规矩。”有些武官在身后不甘心的喊道。
距离正堂还有五步左右的距离,突然一个身材魁梧壮硕的武将挡在面前:“你们是何人,敢擅闯宣平府,折冲府乃是朝廷军机重地,擅闯者斩,不懂规矩吗?”
拦路的武将身材高大,比吴冬生高出足足一个头,吴冬生想看清的脸不得不微微仰起头,只见那人鼻梁高挺,环眼剑眉,方脸阔口,皮肤白皙,头发微微有几分赤黄,相貌颇似胡人,不过看起来十分的英武俊朗。
吴冬生见此人身穿五品武官服色,心里大约推断此人应该是宣平府的果毅都尉,便不敢拿大,因为这果毅都尉虽是副职,但可是从五品下的高官,而吴冬生不过是个旅帅,凌云台的旅帅也比一般折冲府的旅帅品质高,但若真放到折冲府,吴冬生恐怕得给人家提鞋。
但吴冬生毕竟是来办案的,对方挡在面前,吴冬生硬气的将手中的牌子举得更高了,以便让这武将看的更清楚:“凌云台办案,请问你是哪一位?”
那武官低头轻蔑的斜视吴冬生,略哼了哼,“我乃尉迟部后人,尉迟封,现任宣平府果毅都尉,你来办什么案子,这里是宣平府,没有兵部符契,擅闯者死罪。”看来这尉迟封十分看重门第,未说名号先报门第,不过这尉迟部乃是王室后裔,其子孙都引以为豪,尉迟一族在朝中为官者不少,所以尉迟
部子孙也都沾染了中原汉人高门的骄矜习气,吴冬生不以为意。
吴冬生淡淡的又说了一句:“凌云台办案,我们收到消息,有一名嫌犯躲进了这里,我们奉命搜查。”
“奉谁的命?天子诏敕还是兵部的命?朝廷规矩,没符契擅闯折冲府,杀。”尉迟封嘴角带着讥笑,语气坚决,毫无通融,而且他说到杀字是浑身微微一动,完全不像在开玩笑。
吴冬生身后的人无不被尉迟封的杀气所震慑,脸色一变,吴冬生心里也不由得惊骇,但他知道此时若稍有退缩,今天的事必然办不成,不为所动的说:“凌云台办案,任何人不得阻拦,胆敢阻拦办案者,一律抓起来。”
“谁敢。”尉迟封大吼一声,他嗓门粗重,这一吼真声如洪钟,周围的人无不被吓了一跳,尉迟封脸色通红,似乎是真动了杀心,就连下令都是咬着牙说的:“来人啊,把他们给我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