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华或是悟净正是从这里拿回了被做了手脚的信,回到院中,拆开,然后着了道。
找到了存信点,接下来就是顺藤摸瓜,找到下手的人了,那么下手的人在哪呢?
对方跟踪徐光陆到了这里,一定要赶在庾华或悟净取信之前将信拿到手,并且尽快做完手脚,否则若是悟净或庾华来取信时发现这附近有人,必定生疑,而且对方做手脚的地方不能离这里太远,否则来回往返的时间太久,也会增加暴漏的风险,那么对方藏身的院子,很可能就是附近这几个院子。
东方云朝着西面扫视过去,都亭驿西面,距离存信点比较近的,一共有五个民宅,那么监视徐光陆并在信里做手脚的人,多半就藏在这五个民宅里。
这几处宅院,既能观察徐光陆何时来送信,又能快速在信上下毒,而这里距离庾华的宅子也不远,只要算准了时间,就可以第一时间赶过去制伏并带走庾华和悟净。
但这五户民居怎么查呢?一家一家的上门去问?这法子太笨了,恐怕还没问出线索就已经打草惊蛇了。
一个难题摆在东方云面前,既要尽快查出线索,以免夜长梦多,又不能打草惊蛇令对方起疑,这真是个棘手的麻烦……看来只有剑走偏锋了。
傍晚时分,长安千千万万的百姓家的烟囱陆续冒出了或黑或灰或粗或细的炊烟,各家各户都开始准备晚饭了。
就在一片烟火气
中,通化坊内突然有人高喊:“着火了,不好了,着火啦。”
“着火了,那边着火了。”
“是北边,北边着火了。”
开始是一个人呼喊,随即是三五个人喊,很快越来越多的人走上街,有的独自一人翘首远望,有的聚集在一处指指点点,还有的跑向武候铺,匆忙报信去了。
着火的院落正是庾华的宅院,只见滚滚浓烟从院内升腾而起,高达数丈,不仅坊内的人清晰可见,周围的太平坊、善和坊、通义坊、兴化坊、丰乐坊的居民也能看到。
很快一大队不良人赶到,不良人有的驱赶围观的百姓,让出救火的通道,有的爬上墙头,先行进入到院内查看火情。
就在整个通化坊一片混乱之际,靠近北面坊墙的第二家民居院门口,一个四十岁的男子冷静的看着火光方向,看了一会,这人回身关了门,若无其事朝西面坊门方向走去。
这男子出了通化坊,脚下加快,一路往西走去,经过通义坊后,转而向南,穿过了兴化坊和崇德坊,在怀贞坊又转头向西,走到怀贞坊西坊门的时候,咚咚咚,恰好坊门的街鼓敲响,长安的居民都知道,下一通鼓响之时,就是坊门关闭之时。
中年汉子再次加快了脚步,在第二通街鼓敲响之前,走进了延福坊的坊门。进了延福坊,中年汉子警觉的四下扫视了一圈,见无人注意自己,一转身,朝距离最近的大门走
去,大门口的两个卫兵刚要阻拦,那人从怀里掏了件东西一晃,两名卫兵看了一眼便不再阻拦。
中年汉子快步消失在大门内,大门的正上方,一块匾额上书:“宣平府”。
中年汉子一路往北走去,绕过正堂,穿过两层院落,前方突然一片开阔,这是一片百步见方的小型校军场,校场十分平整,校场北面的一座一人来高的点将台,高台后面是一栋二层小楼,中年汉子径直穿过校场,绕过点将台,直入小楼。
小楼的门没锁,中年汉子推门进入,反手将门关上。
中年汉子径直走上楼梯,步子轻快的向二楼走去,还没踏上二楼楼板,就听一个声音从二楼最里面飘来:“你怎么来了?”
中年汉子略停顿了一下,随即抬脚踩上了二楼楼板,二楼没有点灯,但好在四面有窗,月光洒进来,所以并不算十分漆黑,这时刚才那个声音再度传来:“你怎么来了?不是说没事不让你来吗?”
那声音越来越近,说话之人从远处的阴影中走出,那人身量比中年汉子略矮一些,但如果靠近仔细看,这人手臂和大腿的肉十分结实粗壮,显然是个常年习武的武将。
中年汉子一躬身,小心的说道:“那个院子突然着火了,火势不小,我觉得奇怪,都已经没人了,怎么起火,我怕耽误大事,所以赶紧过来报告。”
“着火了?”黑暗中的武将皱眉说道:“居然
着火了?你没看错吗?”
中年汉子点头,十分笃定的说:“没错,就是那个院子,那烟足有十来丈高,不光通化坊,就连旁边的坊都能看到。”
那武将沉思了片刻,然后缓步朝中年汉子走来:“怎么会着火呢?你到近前看了吗?”
中年汉子摇头:“我怕被人怀疑,就没上前,直接回来报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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