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武候一听,十分失望,嘀咕着“不提走啊。”随即又试探着问嘲风:“敢问您老,那要在这关到什么时候啊?”
嘲风生硬的回答:“那要看上面的意思了,吴王殿下当街遇刺,现在正全城查坊有嫌疑的胡人,这些胡僧嫌疑很大,什么时候确认他们跟刺客没关系了,什么时候就能放他们了,记住,不管来探望或是来送吃喝的,都要看紧了,不光要记下来探望者的名字,还要派人盯着,看看他们去哪了,保不准来探视的就是他们的同伙。”
那武候听说刺史府的大牢满了,暗叹真是没少抓人,这会又听说这些景僧嫌疑不小,心里骇然,同时心中也升起一丝希望,讨好的问道:“那要真查出这些贼和尚有问题,我们这……”武候说着眼睛下意识的瞄向独孤芸。
独孤芸在一旁说话,语气却是高不可攀:“为朝廷出力的人,朝廷自然不会辜负了他,你们协助刺史府破案,功劳自然有你们一份,到时候,吴王保奏有功官员的奏本里,自然会将你们列上。你叫什么,告诉他,回头他自然把你名字添到叙功单子里。”独孤芸一指嘲风,示意武候可以将名字告诉嘲风,叙功时会将名字一并列上。
独孤芸的话,高高在上且大包大揽,口气大如天,态度冷似冰,完全是一副大官僚的做派,那武候越发认定了独孤芸的身份不简单,而且她这话等于替吴王做了承诺,事后算这里一份功劳,尤其还会单独列自己的名字,武候一听大喜过望,赶紧冲着独孤芸点头哈腰,忙着巴结讨好:“感谢仙姑提携,感谢仙姑提携。”
这时几个人已经来到武候铺后院,那武候指着武候平素休息的几间屋子:“一共是四十九个景和尚,都关在这几间屋子里,您老定的章程,先审哪些?”
独孤芸一摆手,冰冷的下令:“你先退下吧,我的人在这里就行。”
那武候连连点头,巴结着说道:“小人就在前头伺候,您有事尽管吩咐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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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善坊,大兴善寺内,自雨亭中,突利设与杨克复两人轻轻谈话。
“今天我见了长孙无忌,反复试探了几次,长孙无忌油滑的很,一开始绝口不提和亲,后来见我问的紧,他含糊应付,仍旧是没个准话。”突利设一脸愁容。
杨克复攒眉低视,陷入深深的思虑:“既然没有明确答复,就说明李世民和他的宰相们还在犹豫,他们觊觎乙失夷男承诺的一大笔牛马驮羊,也想用和亲安抚住日益壮大的薛延陀部,但他们又怕和亲反倒帮乙失夷男提升了威望权势,怕乙失夷男在草原上会有恃无恐,更加肆无忌惮的扩张部族和地盘,兼并草场,李世民是怕养虎为患、为虎反噬。”
“如果李世民真是这么想的……”突利设阴沉的说道:“必须想个法子,让他相信一旦和亲了,就是把一只小绵羊送给草原狼,喂壮了草原狼,狼就会来咬他了。”
见杨克复沉默不语,突利设试探着说道:“如果能让朝廷把他弄到长安来最好。然后用计让李世民以为他们想在长安作乱,然后就……咔嚓……让李世民……嘿嘿”突利设做了个砍头的手势,露出阴毒的笑:“只要他死在长安,我就能赶回去继承大汗之位。你就是我的女国相……然后我以为叔叔报仇的名义发兵攻打大唐,助你复国,怎样?”他知道杨克复一直有攻克长安兴复隋室的心愿,只有这么说,杨克复才有动力给自己卖命。
杨克复斟酌着慢慢说道:“我倒是想了个法子,只是没有把握……”
突利设眼睛放光,兴奋的说:“没把握不要紧,说来听听,我帮你参详参详。”
杨克复目光深沉的说:“我最近一直在深入研究李唐的朝局,李世民如今政事懈怠,他的主要精力都在他几个儿子夺嫡党争上,太子、魏王、吴王之间明争暗斗,你来我往明枪暗箭,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李唐朝廷如今被几个皇子搞的乌烟瘴气。”
突利设不解:“李世民几个儿子争来斗去,跟和亲有什么关系?”
杨克复摇头解释:“我的意思是借力,那是他的逆鳞……龙是不允许任何人碰逆鳞的……”说着杨克复神秘的一笑:“若是能让李世民觉得,乙失夷男跟哪个皇子暗中勾结,觊觎他的皇位……”
突利设激动的猛拍石桌,半站起身子,整个石桌都被他拍的震动连颤了几下,“高啊,好,好主意,李世民若真认定了乙失夷男在搞鬼,别说和亲了,说不定要发兵讨伐乙失夷男,那时我暗中帮助李世民,灭了乙失夷男和大度社,我就是薛延陀的可汗了,草原就是唯我独尊了。到那时……”突利设说的口沫横飞,但他突然看到杨克复深邃的目光,立即意识到这话光顾着自己了,杨克复没捞到一点好处……突利设反应极快的人,赶紧改口转换了话题:“此计虽好,但千万要做的隐秘,我叔叔若是怀疑是我从中搞鬼,我就难办了。”
杨克复冷冷一笑:“放心好了,乙失夷男绝不可能知道。他远在漠北,千里之外消息到了也是几个月后了,况且这样复杂的朝局,他也未必想的明白,他若真有那远见,上次我劝他趁吐蕃向大唐施压时出兵向南攻取铁勒那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