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河等几人点头。
东方云又问:“就算是他们换了衣裳也得认出来。”
云河一拍胸脯说:“没问题,门主放心,盯梢跟人是咱们的拿手本事。”
“不可大意。”东方云对云河等人说道:“你们四个人留在这,前后门各两个人看着,一旦有胡僧偷偷从里面出来,你们不要声张,一个人暗中跟着,另一个人去普宁坊找我,若普宁坊找不到我,就去西市。”
云河等人答应,暗中布控去了。
东方云则快步向北,朝普宁坊走去。
在普宁坊,东方云用同样的办法刚部署完,连口气还没来得及喘,陈群匆匆赶了过来,东方云知道,陈群跟云河是一组的,两人盯着大秦胡寺的后门,陈群过来,说明那边有动静了。
陈群简单说了东方云走之后的情况,他们开始盯后门大约一炷香的功夫,胡寺内就有人出来了,但出来的并不是一名胡人,而是汉人。
云河第一眼便认出了此人是景僧,因为那人是景寺里为数不多的汉人之一。
那人出来后东张西望,看起来十分谨慎,确认周围没有情况后,才大胆的向东面走去。云河跟了上去,陈群过来报告。
两人边走边说,回到景寺附近后,在街角拐角处的墙上,东方云看到一个变形的方块图案,方形内的有一个不算明显的肩头,指向东面,这是云河留的特殊记号,只有朱雀门的人能够看懂。
二人顺着云河留下的记号一路向东,出了义宁坊,继续向东进入金城坊,从金城坊转向南,进入醴泉坊,跟随记号,竟一路跟到了醴泉坊的波斯胡寺附近。
更让东方云意外的是,前方云河竟然跟嘲风在一处,两人在嘀嘀咕咕不知商量着什么,云河开起来很着急,嘲风也是眉头紧皱。
“怎么回事?”东方云上前不解的问。
“我一路跟到这,那汉人景僧进了胡寺。”云河指着胡寺的方向。
东方云看向嘲风,嘲风皱眉说道:“没出来,我们有人盯着,绝对没再出来,但这胡寺有问题。”
“什么问题?”东方云问。
嘲风冷着脸愤怒的说道:“按照门主的吩咐,我们扮成刺史府的官差,要进去核查所有的胡僧,他们很强硬,不让我们检查,还说就算是刺史本人来了,也不能检查,还说什么他们在鸿胪寺和礼部都上了册的,就算是鸿胪寺卿和礼部尚书令狐德棻来了,也得按规矩来,也不能随便欺负人。我们要强闯,他们冲出来一堆胡僧,都抄着家伙,看样子如果我们真硬闯,他们就要跟我们拼命。”
东方云眉头紧皱,低声嘀咕着:“是有问题。”
嘲风冷冷的说道:“门主,要不要强冲进去?”
东方云想了想,摇头:“不行,他们敢跟刺史府对峙,就不怕官府,而且一定有准备,真要强冲,咱们这几个人,未必能站到便宜,而且交上手局面就乱了,真正的贼人就趁乱跑了。”
“那怎么办?”嘲风面露愁容。
东方云凝视胡寺方向,双眼微眯,嘴角微扬,过了良久才说道:“我去试试。”
东方云走到波斯胡寺门前,那寺门紧闭,但寺门左手边的墙头却蹲着一名景僧,尖鼻深目,双眼圆睁,像是波斯人,又有点像大食人。
还没等东方云靠近,那景僧断喝一声:“那当官的,你是什么人?报了身份才能靠近。”景僧的汉话也还算纯熟,只是舌头不会打卷,语调很硬。
东方云从鱼袋中掏出鱼符,冲着景僧一晃:“我乃刺史府司马,奉命调查朝廷通缉的钦犯,去知会你家掌教或能管事的,官府查案,胆敢抗拒,与同谋论处。”
那景僧旁边突然又冒出一个脑袋,而这回出来的不是胡人,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汉人:“少来这套,查什么案,你们三天两头打着查案的名头过来,今天要钱明天要物,每次来都让我们孝敬。当我不知道吗?你们分明是欺负本教是外来的,在长安没根没基,朝中也无人,觉得从我们这讹钱更容易。查钦犯,哪来那么多钦犯,你们今天无非又是来讹钱。要查案要搜寺,你拿鸿胪寺或刑部的公函来。”
东方云大约明白了,刺史府的官吏和其他衙门的胥吏官差平日里恐怕没少来卡油水,正如这景僧所说,那些狗官欺负他们是外来的,没根基,可着一只羊使劲薅羊毛,想必那些狗才在景寺身上没少讹钱,难怪他们这么大反应了。
经年日久的轮番盘剥,谁受得了,景僧怨声载道也就可以理解了,但如今他们误会自己又是来盘剥的,不惜武力抗拒,可就让东方云作难了。
想到这里,东方云不免发愁,可转念一想,还有一处不对的地方,云河说义宁坊大秦寺里出来的景僧进了这寺里一直没出来,如果那景僧到了这胡寺里,说了义宁坊那边的情况,这里的景僧一定会知道那边官府在搜查钦犯,怎么还会如此抗拒?
除非……一个念头闪过,除非来报信的景僧没跟这里的景僧说那边的情形,更没提搜义宁坊的官差是有公函的,这边的景僧才倔强的认为又是黑心官员来讹诈钱财。
这个思路一打开,东方云豁然开朗,果然那个报信的景僧不简单,东方云越发笃定,那个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