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德威回刑部调拨人手,就算是马周全力配合,抽调人手也没那么简单,刘德威一时片刻也是回不来的。
成功将刘德威支走,东方云心里一阵轻松,没了刘德威这种老资历的官僚,剩下的事就容易多了,待刘德威走出刺史府大门,东方云大喝一声:“关大门,从现在开始,没我的令,任何人不得走出刺史府大门。”
下完命令,东方云再一次扫视众人,冷冷的说道:“这里都是刺史府的同仁,往日我们有说有笑,分钱喝酒,同僚情分是尽有的,但如今情势不同了,天子授我权柄,就是要我寻出行刺吴王的真凶,如若揪不出刺客,天子必然要治我的罪,但我丑话说在前面,谁若是不听我的招呼,不按我的指令办差,那我也不能顾及同僚情分了。我手中的天子剑,我是不想用的,但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众位也休说我手下无情,此剑如天子亲临,先斩后奏。若是有人不信邪,大可以试试是他的人头硬,还是我手中的天子剑硬。总之一句话,勿谓言之不预也。”
东方云一番话,有情有理,刚柔相济,把丑话说在前面,把利害关系说到根上,那些原本抱着轻蔑之心的官员都不免收敛起了怠慢之意,心中暗自敬畏。
东方云见众人神色逐渐肃然,知道自己的话起到了作用,便率先走到崔擢面前,正色说道:“崔司马,请你将刺史府大牢封起来,今日所有曾进入过大牢的官员、皂吏和狱卒,在案子水落石出之前,一律不得走出大牢。”
崔擢对东方云态度,在这短短一炷香之内,经历了直上直下的大转折,传旨钦差刚宣读完任命东方云诏敕的时候,崔擢还自恃原本比东方云品秩高不少,以前对东方云也多有关照,料想东方云对自己应该会另眼相待,可眼看东方云轻描淡写的用一手软的手段支走了刘德威,又是软硬兼施的训斥所有官员,崔擢不免感叹东方云官场手腕纯熟,同时也逐渐收敛了对东方云的轻慢之心,但是当东方云走到近前跟自己下令时,崔擢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东方云下完了令,崔擢纠结着犹豫着,一时竟忘了回话。
东方云见崔擢表情扭捏,神色恍惚,却不像有轻慢之色,便冷声问:“怎么?有困难?”他问话时无意间伸手去扶腰间的天子剑,剑佩叮当之声不大,却足以将近在咫尺的崔擢从胡思乱想中拉回现实,崔擢略显尴尬的哦了一声,下意识的说了声是,不过他刚答应,立即想到自己今日也曾进入大牢,东方云说所有进入过大牢的官员和皂吏都不得走出大牢,岂不是将自己包进去了?
崔擢苦着脸问道:“东方令史,不是,东方别驾,下官今日也曾在大牢,但那是奉了吴王殿的令,我才去的……我是去办差的……”
东方云盯着他的眼睛:“我再说一遍,今日所有去过大牢的人立即到大牢报道,在事情查清楚之前,任何人不得出来。今日吴王殿下在大牢内识破了假刺客的诡计后,立即押送假刺客前往刑部,中间没有任何耽搁,可是殿下一行的车队在半路上被伏击了,假刺客当场丧命,殿下也受了伤。若没有奸细通风报信,对方怎么那么快就得到了消息?如何能准确的在半路设伏杀人灭口?”
崔擢暗骂东方云真是一点不讲情面,你这么怀疑确实有点道理,但你也不想想,我崔擢怎么可能是奸细,你这一下,我把崔某人也给嫌疑了,崔擢正待辩解,眼睛落在东方云手上,那手正紧紧握着天子剑的剑柄,崔擢这才意识到,现在跟自己说话的不是那个给自己送钱的捉钱令史了,而是口含天宪、手握天子剑、拥有先斩后奏大权的钦差天使,崔擢咽了口唾沫,将抱怨和请求通融的话一股脑都咽了下去,低声说了两个字:“遵命。”
崔擢是刺史府司马,又是吴王面前的红人,他都已乖乖听命,一众大小官员更不敢有任何异议了,东方云扫视一圈,高声下令:“众官员各归各位,任何人不得擅自离开,等着我传话,我会一个一个的审,你们都想好了,别我问的时候都如实交代。”他最后说的声色俱厉,众官员无不变色,一个个低头弯腰灰溜溜的走了。
见众官员都各自回去,东方云跟一旁的几名亲兵说道:“走,去后面大牢,有些人我要亲自审理。”
到了大牢门口,东方云对亲兵说:“你们几个就在这守着,一步也不许走开,这个令箭你们认好了,只有拿着这个出来的,才是我同意可以出来的,你们才能放人,不拿这个出来的,任何人不得出来,懂吗?”
几个亲兵都说懂了,东方云这才推门进入了刺史府的大牢。
东方云沿着昏暗的过道向里面走,快走到尽头时,推开一间房门,此时崔擢正垂头丧气的坐在一张案前,见有人推门进来,崔擢眯着眼睛看向门口,一见是东方云,崔擢惊讶的站起身:“你……”
东方云关上门,快步走到崔擢面前,一脸严肃的低声说道:“知道我为什么把你弄进来吗?”
唐代人文小趣事之(61)传奇宝物系列之4:火珠。《旧唐书》记载:贞观“四年,其王(作者注:林邑国,在今天中南半岛印度**地区)范头黎遣使献火珠,大如鸡卵,圆白皎洁,光照数尺,状如水精,正午向日,以艾承之,即火燃。”这枚火珠是否陪葬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