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泰还记得,回鹘人那边也联络了多次,但回鹘人更混蛋,他们提出要长安这边先动手他们才会出兵南来,结果白泰不仅没捞到实际的好处,就连里应外合的许诺都没得到一个,眼见突利设主动提出愿与自己结盟,自己多年来的期盼终于有了结果,白泰怎能不激动。
但白泰毕竟久经风雨,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口惠而实不至的口头许诺这些年他见的太多了,自己也常常给手下画饼,他心知肚明,突利设如今只是小可汗,因为有野心有企图,才会许诺共分天下,一旦将来继承了大汗之位,未必会兑现如今的承诺,所以与其惦记那些将来不确定的大利,还不如现在要些抓的着的实惠。
打定了主意,白泰淡淡一笑:“世易时移,虽然同为天子,但我当年面对的是群雄并起,狼烟环顾,彼时我为天子,仅据河北半壁江山,所以我当年所虑者,跟现在李世民所虑并不相同。”
突利设也是聪明人,自然听出白泰有婉拒旨意,但也由衷的佩服白泰的坦荡和不藏短,“皇泰主过谦了……”但他话未说完,就听白泰又说:“我虽不能站在李世民的角度料敌于先,但我倒是有个途径能打听出李世民的真实想法。”
突利设一听大喜过望,赶紧问:“皇泰主果然……”
白泰抬手打断了突利设的话,只见白泰正色凛然,眉头微蹙:“但是要从这条路打听出准确的消息,上下需要打点的关节不少,尤其是这里牵扯到几位王公重臣,要打听出准确的消息,恐怕少不得黄金两万两。”
“这么多!”突利设瞪大了双眼,震惊之余也起了疑心。
白泰点头:“克复翁主是知道的,我虽与魏王交好,但魏王在争储风波中很是受了些挫折,所以近来一直称病在家,不敢出门,所以魏王那里怕是打听不到有用的消息,要想知道准确的消息,就要从朝中其他重臣身上想办法了,比如房玄龄、岑文本这些人,但打通这些关系谈何容易,他们身居高位,别说见到这些人了,就是他们身边伺候的人,也都是眼高于顶的势利小人,不许以重利,是办不成事的。”
白泰虽然说的入情入理,但杨克复心里明白,白泰是将突利设当成了冤大头,他不仅要把东方云索要的一万两黄金的赔款从突利设身上拔出来,还要多弄出一万两,真是算计到家了。亏你还是当过天子的,就这等狭隘小算计小心思,这等上不得台面的鼠肚鸡肠,竟然还做重掌天下的美梦,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杨克复看透白泰鼠目寸光的本质,打心里对白泰寒心和鄙视,所以当突利设向杨克复投以征询的目光时,杨克复竟一言不发。
这种时候,不表态也是一种态度了,突利设也不是笨蛋,见杨克复不置可否,心里也大概有数,笑着说:“那咱们就先观察观察,看看风向再说。”
白泰一见突利设是这个态度,又有些急了,好不容易跟薛延陀搭上了关系,而且还是薛延陀的小可汗,如果今日无功而返,那岂不是天大的遗憾,笑着说:“可汗说的有理,我可以让他们先探探风向,即使没有准确的消息,随时知道些动静也是好的。”
突利设原本也觉得白泰有些狮子大开口,此时一听白泰话里开了口子,价格和条件似乎有可谈的余地,便笑着说:“那就有劳皇泰主了。”说着又高深莫测看了眼杨克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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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光德坊,雍州刺史府。
东方云笑着敲了敲新任雍州司马崔擢的值室房门,崔擢一见东方云,一想今天的日子,喜笑颜开,当即站起身迎了过来,“来的正是时候,我一会有公务要出去一趟,你若晚来半刻钟,咱们今日就见不着面了。”
东方云笑着将一个钱引和一块金饼子放到崔擢的案上,笑着说:“崔兄秋风得意,升任了司马,比以前更忙了。”
崔擢轻轻叹了口气:“嗨,别提了,原本也不算忙,这不是房遗直当街被行刺了吗?这种事刺史府的责任想推都推不掉,天子震怒,严令我们王爷限期破案,现在刺史府上下都忙起来了,满长安一百零八坊都要排查,天罗地网誓要找出那刺客,你说这么大个长安城,那狗贼随便躲哪能找到啊?我一会要去几个坊抽查一下,下面那帮狗才,你一会盯不紧,他们就得偷懒。”
“房遗直遇刺?”东方云颇为震惊,这不是装的,因为他确实刚刚听说。
崔擢低声透漏着小道消息:“是在去东宫的路上被人盯上的,差一点就让人做掉了,胳膊都让人打断了。到底谁下的手,都不好说呢。”
唐代人文小趣事之(46)唐代的歌舞系列之六:泼胡乞寒戏。这个戏在唐代十分流行,上至皇帝宰相,下至平民百姓,都喜闻乐见。据说这种戏起源于伊斯兰地区,传到印度和龟兹,又从龟兹传至中原。表演者身穿胡服,具体是“绣装帕额宝花冠”,显然是戴着华美的帽子,也有说不是戴帽子,而是戴面具,面具“或做兽面、或象鬼神,假做种种面具形状”《酉阳杂俎》甚至记载“狗头猴面”,所以面具的种类可能很多。至于跳舞的动作嘛,有点奇怪,《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