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确定探子能带回什么消息,但杨克复此时已想清楚了,既然决定不打,不管东方云是不是拖延时辰,都没有必要跟东方云在这空耗时辰,应该立即脱离战场:“可以给你。”
白泰见杨克复竟然替自己做主,还这么痛快就答应,大怒:“我还……”
东方云冷笑着开口:“空口白牙的,我凭什么相信你?”
杨克复不想再继续纠缠,眯眼问:“那你想怎样?”
东方云一指段平和裴达:“让他们两个留下,什么时候皇泰主把黄金送来了,什么时候我放了他们。”
“真的吗?”李泰十分震惊,不敢置信的问杜楚客:“知道是谁干的吗?”
杜楚客笃定的点头:“肯定是真的,房遗直去大理寺见戴胄时,手腕包扎的很厚,还用木板固定了。消息的来源是我的老下属,我曾提拔过他,他对我感恩戴德,绝不会骗我。”
“居然有人敢当街刺杀堂堂四品高官,而且房遗直可是凌云台的右将军啊,招惹他,简直是自寻死路啊。”李泰喃喃的说着,看不出是喜悦还是感叹。
杜楚客说:“陛下当众抖落出罗道琮上奏章检举那天,曾单独留下了房遗直,十有**就是派房遗直调查罗道琮的事,据说房遗直后来单独去了东宫,肯定是查案去了。”
李泰阴冷的一笑:“罗道琮背后必是老三,哦,我明白了,老三暗中指使罗道琮,罗道琮上书掀出老大谋反的旧账,老三的目的是想让父皇快点废了老大,他正好借着圣宠正盛时入主东宫,房遗直去东宫查证,很可能是查出了什么对老三不利的线索,老三迫不得已,这才狗急跳墙要灭口了。”
杜楚客点头,他也是这么推断的。
李泰一拍手,兴奋的说:“这不正是咱们反击的好机会吗?老三,我让你玩阴的。这回轮到我动手了。杨广的外孙,果然不是什么好种。”
“姓杨的没好东西。”杜楚客笑着点头,他认可李泰对于李恪的判断,但不认同李泰借此反击的做法:“但据此反击,臣认为需要谨慎谋划;就是反击,也不可借罗道琮的事反击。”
李泰反问:“什么意思?”
杜楚客分析道:“罗道琮的背后,必是老三无疑,但我们若将罗道琮的事跟房遗直遇刺牵扯到一处,没有过硬的证据,在陛下看来,就是捕风捉影诬陷栽赃。再者说罗道琮的事牵扯到李承乾,殿下一旦发难,皇上难免会认为我们在借风放火,心里难免会想到是殿下您在觊觎太子之位,要借机打压吴王,甚至有可能怀疑罗道琮是受了您的指使,如果陛下真那么想,咱们的出手反而等于为李恪变相开脱了,得不偿失。”
李泰想了想,点头称赞:“有理,杜尚书,自从你不做尚书后,思路可比以前清晰多了。”
见杜楚客面露尴尬之色,李泰知道自己的玩笑开的过了,赶紧转移话题:“可是,这么好的机会不用,岂不白白错过了?可惜了。”
杜楚客心里虽然还是不舒服,但还是继续说道:“怎么会白白错过呢?这么好的机会,正是削弱李恪的好机会。”
“你想出好办法了?”李泰一脸兴奋。
杜楚客微微一笑,一副山人自有妙计的得色,故作深沉的说:“臣的意思是,就事论事……”
“就事论事?什么意思?说清楚点。”李泰来了兴趣。
杜楚客一脸阴笑:“我们无须对李恪发难,因为堂堂朝廷四品将军当街遇刺,陛下一定会震怒,而事情又出在长安街头,身为雍州刺史的李恪难辞其咎。陛下一定会派人彻查这个案子。”说着杜楚客卖关子似的停顿了下,看着李泰。
李泰正听的认真,见杜楚客停顿,催促道:“继续。”
杜楚客继续说:“常规的思路,天子不管是指派戴胄还是马周去查,或者干脆让房遗直自己去查,最后查出了跟李恪有关,李恪自然罪责难逃。但我们反其道行之,由一位重臣跟天子提议,让李恪去查房遗直被刺案件,将功赎罪。我估计天子十有**会同意。这个难题就抛给李恪了,李恪若是查不出来,就是无能,若查出来,指使人刺杀房遗直的又是他自己,所以李恪为了摘清自己,只能推出一个人顶缸……”
李泰眼前一亮:“你的意思是,买通那个顶缸的?”
杜楚客摇了摇头:“买不通的。顶缸之人一定是死士,李恪事先也必定会许以重利,而且会承诺善待死士的家人,那顶罪之人顾忌家人在李恪手里,必然不敢翻供,所以不管是重金买通,还是酷刑逼供,此人也一定会守口如瓶,不会说出李恪的。”
“那怎么办?”李泰一时错乱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杜楚客到底怎么想的。
“抢先派个人投案自首,主动认罪!”杜楚客目露凶光。
“我们派个人认罪?我们的人投案自首?”李泰越来越糊涂了。
“对,许以重利,控制家人,让他不敢背叛殿下,一口咬定就是李恪干的。”杜楚客娓娓道来。
杜楚客表情略显扭曲,报复李恪的机会他等很久了,这次终于被他逮到机会了:“李恪被我们抢了先手,他有两种选择,一是坐以待毙,二就是严刑逼供、重金利诱,都行不通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