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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遗直笑着说:“你看,我们就两个人,进去除了看看什么都干不了?行个方便吧。”
裴宣仁脸色一沉,十分不客气的冷语拒绝道:“这是什么地方,现在是什么时候,我给你行了方便,明天我就不方便了,不行。”
见裴宣仁秉公办事不肯通融,房遗直无奈,只得低声对裴宣仁说:“你能不能让你的人退后一点,我有事单独跟你说。”
裴宣仁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狐疑的再次看了看房遗直,见房遗直不像开玩笑,这才对手下摆手:“退后五步。”
房遗直往前凑了凑,低声亮明了来意:“我奉密旨调查东宫下毒的案子,这回将军能让我进去了吧。”
“奉……”裴宣仁只说了一个字,便自动住了口,房遗直说的是奉密旨,他能掂量清楚这里面的份量:“是口诏吗?有没有凭证?”
房遗直点头又摇头,点头回答他第一个疑问,摇头是回答第二个,然后补充了一句:“不过裴将军不要跟任何人说我是来查案的。”
裴宣仁想了想,房遗直应该也不敢假传圣旨,既然敢这么说,肯定是奉了皇差,他侧身让开通道,做了个请的手势,同时低声说道:“按规矩,现在任何人进入东宫,都需要有监门卫的人跟着,既然房将军是秘密差事,那今天在下陪同。”
房遗直没有反对,毕竟裴宣仁也在按章办事。
房遗直点头略表谢意,笑着说:“那就有劳将军了。”
裴宣仁回身对大门一摆手,高声喊道:“开门。”说着大跨步走在前头引路。
房遗直便走边小声问:“最近都有什么人来过?”
裴宣仁也低声回答:“最近除了刑部和大理寺的官员和差役来提人,没人来东宫。”
房遗直又问:“刑部和大理寺的人来了,全程都是有将军的人在一旁看着吗?”
裴宣仁点头:“嗯,这可不敢马虎,进来几个,出去几个,进来的出去的都是谁,都要登记上册的。”说着竟微微一笑:“这个不敢怠慢的,出了问题,我可吃罪不起。”
房遗直点头,暗道监门卫还挺仔细,想了想又问:“他们在里面一般停留多久,会在东宫内翻找人犯房间、搜查物品吗?会接触到东宫内的饮食吗?”
裴宣仁大概听出了房遗直的意思,解释道:“他们拿人,都有公函,进去了,拿了人就走,一刻也不停留,更不会在东宫内乱走。就算有些需要到进内苑拿人的,旁边也有我的人。东西一般是不拿的,就是拿了,也会按规矩造册,出门时我的人会勘验。”
房遗直点头,既然没人乱走,又有人盯着,那官差里做手脚的可能就很低。
说着两人已经穿过大门,一过了大门,房遗直不免一愣,只见正殿之前竖着一杆大纛,大纛旗面上绣着凶猛的狼头,这样的大纛旗,房遗直虽然是第一次见,但也知道这是突厥可汗的狼头纛,传说匈奴人的祖先被人削足断臂后扔在荒野,有一头母狼经常给他生肉吃,祖先吃了生肉活了下来,后来与母狼交媾,生下十个儿子,其中的长子最贤明,就是阿史那氏的祖先,阿史那氏为了不忘祖先,就用狼头纛做自己的标识,而这狼头纛就是阿史那家在草原上权力的象征。
裴宣仁见房遗直发愣,不免也叹了口气。
房遗直指着狼头纛:“这东西……就立在这?没人收拾吗?”
裴宣仁摇头苦笑:“怎么能没收拾过,让东宫的人也收拾,我们也收缴过,可是一收起来,里面那位立即就发疯了,要跟我们拼命,哎……一会你见到就知道了。”说着继续往前走。
狼头大纛后方有一牙帐,房遗直走到牙帐门前,见门前设有一张桌案,上面摆着一些东西,走到桌案前一看,桌案上摆着几枚附离和金箭,都已封了蜡,就像等待可汗发令一般。
房遗直拿起一块附离,摸了摸上面的蜡,眉头紧皱,叹了口气,又放下。
这时一名老内侍急急忙忙赶了过来,老内侍五十多岁,头发已经花白,走路时猫着腰,步履略有些蹒跚,到了近前,见房遗直身穿绯色官袍,腰佩银鱼符,不敢怠慢,躬身问裴宣仁:“裴将军,这位大人,老奴有礼了,恕我眼拙,这位是?”
裴宣仁刚要介绍,房遗直拦住了,他是秘密来查案的,不愿说出自己身份:“你叫我将军就好了。”
“小的叫冯不高,如今东宫只剩下老奴张罗了。裴将军,这位将军,请问这次要带走的是谁?”老内侍语气虽不卑不亢,但略显苍老的嗓音中透着无奈和心酸,还有些许的紧张和惊惧。
房遗直见那老内侍说话时一直弓着腰,料是常年如此,导致腰已经定型,直不起来了,说话时皱纹都有些颤抖,这些内侍,一进入宫内,恐怕多少年都没出过宫,真是可怜,不免动了恻隐之心,叹了口气,安抚道:“放心,我不是来带走谁的,我就是来看看。”
听房遗直这么一说,老内侍明显没有刚才那样紧张了,语气和缓了许多:“那老奴有什么能为两位将军效劳的吗?”
房遗直说:“带我们看看太……李承乾吧。”
老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