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第二天二小姐与其他官宦家眷相约前往平康坊毬场打毬,所以二小姐的外房侍女素兰送来一堆衣服,都是二小姐第二天需要更换的,有两件打毬时的紧袖紧腿胡服,还有两件打毬完了品茶聚会时穿的常服,还有一件十分华美艳丽的大袖纱罗衫,应该是为晚上去哪家府上出席宴会准备的。
由于第二天急着要,所以送来的时候柳大娘子特意嘱咐过要快,而且不能纰漏差错,徐三娘不敢怠慢,十分小心的浆洗完,没有自然晒干,先是点了四盆银条炭放在湿衣物四周,将衣服烘至半干,随即点上熏炉,一边熏香一边烘干,待衣服完全烘干,香气渗入衣物之中,衣服便散发着牡丹花的香气。
这一切忙完,已经快到下工的时间,雪燕捧着衣服找到二小姐的侍女素兰,询问素兰这样是否可以,见素兰正在擦拭收拾二小姐打毬用具,雪燕便主动帮忙,这一帮就帮到了天黑,素兰十分感激雪燕,连连道谢后,素兰突然想起了徐三娘并不是府中的奴婢,而是临时雇佣的帮工,便不好意思的说:“呀,三娘姐姐,你过了下工时辰了,赶紧回家吧。”
徐三娘似乎也想起了这点:“哎呀,可是的,我忘了这茬了,现在也回不去了,这时辰坊门都关了,只能找个地方随便将就一宿了。”
面对徐三娘的大度,素兰倒有些过意不去了,想了想,素兰说道:“姐姐若不嫌弃,今晚就到我房里将就一晚吧,我跟麝香、槐花和莲花住一个屋,这几日正巧槐花不在,姐姐睡我的榻,我去睡槐花的榻,可好?”
徐三娘心里自然十分乐意,但嘴上却佯装推辞:“那怎么好意思呢,你们都是在内院伺候小姐的人,都是贵人,我是哪个铭牌上的,我哪好意思跟你们同住呢?”
素兰拉着徐三娘就往自己房间方向走,边走边说:“我们算哪门子的贵人,夫人小姐才是贵人呢,我们都是伺候人的奴才,也是上不去台面的,姐姐还是自由身,比我们强多了呢。”
就这样,在素兰的热情邀请下,徐三娘当晚成功留在柳府中住了下来,刚过初更,几个丫头在说笑了一会后,都渐渐没了声音,呼吸越来越平缓,逐渐睡去,徐三娘掏出提前备好的迷香,点了一会后,悄悄离开了房间。
中间正院的第三进是老爷柳奭和夫人住的院子,已经接近二更天,院子里只有西厢第二间亮着灯。
正房旁边的房间就是书房,正院没有巡夜的部曲,雪燕很轻松就来到了书房门口,为了防止门口有机关,打开门后她没有立即推门而入,而是拿着一根树枝在地上点了两点,确认没危险后,她才小心的试探着进了书房。
这是一间很大的书房,而且中间由一扇屏风隔成了内外间,这是常见的布局,外间摆放书案和书架等,里间摆床榻,是休息之地。
雪燕先是直奔书架,挨个抽出上面的卷轴,借着微弱的月光翻看,找了一阵,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又来到书案前,拿起案头上的卷轴和纸张看,桌上的纸张都是往来信笺,没什么问题,就在雪燕即将放弃的时候,这时,一封信从手边的卷轴下面掉落了下来。
雪燕捡起,抽出信笺,扫了一眼,顿时脸色大变。
一个念头在心头闪过,怎么办?放回去吗?还是带走?雪燕拿着信反复纠结,本来想查东方云的问题,但结果查出了这么个东西。
突然,雪燕脑中灵光一现,这样的泼天大事,一旦捅出去,立时就是朝野震动啊,同时,这也是自己立功的好机会……
想着,雪燕将信笺收了起来,走出漆黑的书房,走向更深的夜色。
房遗直看了雪燕拿回的东西,面色凝重,拧眉沉思,一个危险的意识浮上心头,自己又拿到了烫手的火团,房遗直的心里此时想的不是夸奖属下能干,而是骂人。
沉默了良久,房遗直终于开口了,不过他的语气十分的阴沉,没有一丝破获惊天大案并即将立功受赏的喜悦,相反,那略显沙哑的嗓音中透着沧桑和忧虑:“你是在哪得到的?”
雪燕毫不迟疑的答道:“柳奭的书房。”
房遗直眉头皱的更紧了,语调也越发的阴郁:“你去柳府做什么?”
雪燕不愿说自己去查东方云,况且眼前这个东西,跟东方云也没有分毫的关系,所以关于去柳府的理由,她来见房遗直前便有所准备:“我一直觉得高句丽使者李成芝和吐蕃使者琼邦芒布杰的死很蹊跷,所以就暗中调查,顺着线索就查到了柳府。”
其实她这么说也不能算欺骗长官,当时卢照容劝说吴冬生一同调查东方云,所用的理由里,就有一条是东方云跟两位使节的死有莫大的关系,而吴冬生劝说雪燕参与到针对东方云的调查,也明确跟雪燕说了,若旁人是问及调查紫霞的原因,也可以推到调查两名使节的事上。
“柳府有跟那两个使节案子的线索?”房遗直并不傻,对于雪燕这个含糊的理由,他并不相信,因为当初这两人的案子,并没有交给凌云台审理,可以说跟雪燕毫无关联。
唐代人文小趣事之(19)唐代到底有没有风筝?(3-2)观点二:没有现代汉语表意的风筝,唐代风筝的指的一种乐器,不是引线放飞在天上的风筝。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