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一面直接派人给吴旅帅下令,而他自己则带人直奔料场,按照薛承的估计,东方云只要能逃出包围圈,一定能看到料场的光亮,十有八九会到料场救人,那样东方云就会落入自己的圈套。
就算东方云不进料场救人,薛承在料场居中调度也方便。
薛承盘算的很好,但就在来的路上,他见到一群逃出来的护陵兵,拦下来一问,这才知道料场已经是大乱了,薛承嘴角扬起一丝得意的笑,这必然是东方云搞的鬼,他佩服东方云的心计和手段,竟然能孤身一人就能做到这般地步,真是个难得的人才,若换做自己,恐怕做不到。
不过他仍认为东方云虽有些本事,终究不过是些小聪明小手段,虽可以浑水摸鱼,但也仅能搞出点小乱子,最终还是要落入自己的陷阱。
薛承有自信,那四个鱼饵,只要东方云咬上去,就会成为自己囊中之物。
果然,来的早不如来的巧,匆匆赶到的薛承恰好将负伤准备逃走的东方云包了混沌。
东方云闪身躲到一处石料堆阴影中,侧耳听着外面的声音,从脚步声判断,这次至少来了五十多人。
换做平时,若是选一处防备松懈的地方,自己应该可以冲出去,不过现在他已受伤,虽不致命,但左臂和前胸伤口尚在流血,而且一有动作便疼痛难忍,行动受限,若是强冲,难度很大。
而且这伙人是有备而来,从上到下都加着小心,防备严密,恐怕也没有漏洞给自己钻了。现在唯一的指望,就是守在外面的独孤芸,但愿她能有办法,不过她一个弱女子,既没功夫又受着伤,显然是指望不上了。
就在东方云因为无计可施而一筹莫展之时,一个高亢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你们几个,从东往西搜,你们从西往东,都给我搜仔细点,每堆石头,每根木头都给我看仔细喽。”喊话的人虽是窦怀悊,但下达这个命令的应该是薛承,窦怀悊只不过是传达者,或者说是个木偶。
东方云心急如焚,快速的思考着对策,怎么办,怎么办?
“火把都给我点起来,照亮点,防着他们浑水摸鱼。”薛承的命令一道道下,每一道命令都能堵住一个漏洞,一个密不透风且毫无破绽的大网逐渐收网,而且网眼也越来越小,大鱼跑不了,小鱼也难逃:“上箭,发现可疑的人,随时放箭。”
薛承的每一道命令,都如同一把锋锐的横刀,劈向东方云越发渺茫的希望,逃脱的希望,就在刀刀劈砍中越来越小,越来越渺茫。
搜索兵丁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东方云甚至听到有些兵丁在用兵器敲打木桩和石料。
不能坐以待毙,但是该怎么办?
最近的一个搜索兵丁距离东方云已经不到十步,转过料堆,立时就要面对面了。
东方云还是没想到办法,突袭放倒附近这几个兵没问题,可是那也就暴漏了自己,之后呢?
几个喘息之后,那名士兵已经转过了料堆,他十分谨慎,弓身缩背,圆盾平端,将上半身的要害都藏在盾后,横刀平举紧贴圆盾,防着有人偷袭夺刀,而且做好了随时出手的准备。
靠近料堆时,士兵试探着向前迈步,脑袋不动,只用目光来回扫视,寻找任何可疑的迹象。
刚转过料堆,士兵突然发现自己的影子突然变大了,但他马上意识到那不是影子的问题,而是头顶有人!
士兵猛然抬头,不过已经来不及了,东方云从士兵头顶后方一跃而下,双手直取士兵的脖子,他的目标很明确,掐住脖子,不让士兵发出声音,但那士兵来不及转身挥刀砍,只有下意识侧了下身子,同时发出“啊”的一声喊叫。
这一声虽然不大,但作为示警却足够了,周围的士兵都能听到,东方云顾不得懊悔,将扑倒在地的士兵一拳打晕,拿起他的盾牌和横刀就冲向左手面,因为脚步声告诉他,最近的一名士兵从那边冲了过来。
果然,一名士兵从料堆后面转过了过来,同样是举刀持盾,东方云对冲上去,果断的扔出盾牌,那士兵见状大骇,连忙架盾挡盾,东方云趁着这个间隙,一闪身绕到士兵的侧面,抄起一块石块扔了过去,他本就擅长暗器,石块扔的又准又有力,正砸在士兵的头盔上,绕是头盔是质地坚硬,士兵仍然被打的眼冒金星,晕头转向,站立不稳,东方云飞起一脚,将其踹倒,顺手夺过他手中的刀,回身一甩,甩向从料堆另一侧冒出头来的士兵,而东方云则跟在甩出的横刀之后,展臂挥刀。
横刀只在喘息之间便到了士兵面前,那士兵举盾格挡,确实挡住了直奔面门的横刀,不过东方云手中的横刀却是直取他的腿,一刀下去,那士兵惨叫一声,疼的跪倒在地,东方云顺势一掌将其打晕。
虽然东方云利用地形和时间差放倒了三个,但越来越多的士兵已经围了上来,包围圈越来越小,东方云利用地形腾挪的空间被不断的压缩,眼看已没了回旋的余地。
就在万分危急的关头,东方云感觉地面微微晃动,他一开始还以为是错觉,随着晃动感的持续和越来越明显,他意识到,这是真的,是地面在晃,是地震?
不管是被围的东方云还是不断缩小包围圈的护陵兵,还有在外围指挥若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