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东方云不说话,薛承继续说,不过他有意放低了语调,故作神秘:“说的直接点,天子陵寝,我们能为所欲为;大行皇后梓宫前,我们能放胆对坐大谈机密之事,你也承认,这绝非普通人能做到,但我要跟你说,你看到的远远不是全部,我们的能量远比你想象的大得多。”他声音虽小了,却更显阴柔,让人有不寒而栗之感。
东方云明白,薛承之所以选择这样说,是在有意示威,迫使自己屈服。
“你们打算怎么对待她?”东方云一指独孤芸。
这个问题一出,窦怀悊不免浑身一颤,紧张的看着薛承,他也关心如何处置这个美人。
薛承自然注意到了窦怀悊的小动作,冷笑着嘲讽:“你早晚被女人毁了。”
薛承摇了摇头,看向独孤芸,露出不忍的神色:“这样的绝世佳人,我看了也心动,是个男人就不可能不爱,可是……”他似乎无限感慨,却又显得很无奈,转头郑重的对东方云说:“她有两个选择,一是留在我们这里,但我们会把她的眼睛刺瞎,喉咙烧毁,手指也要处理一下,直到眼不能视、口不能言、手不能写,总之,我们不能允许有人可能泄露我们的秘密。另一个选择嘛……我就不用说了吧。”说到最后一句时神色狠戾阴沉,目露凶光。
薛承又对窦怀悊说:“第一种选择嘛,把她留下来,就是你的了,她的美貌永远属于你了,你也不用整日朝思暮想了。”
窦怀悊先是脸色大变,听到后来又面露喜色,薛承说完,他忍不住看向独孤芸,那炙热的目光中,透着赤果果的欲望。
不知是因为气愤,还是因为恐惧,独孤芸的脸涨的通红,喘息也加重起来,嘴唇也快要咬出血了,不过她还是保持着沉默,攥着衣襟的拳头却越攥越紧,指尖伤口流出的血越来越多的渗入布料中。
东方云问:“为什么留我,却不能留她?”
薛承淡然一笑:“很简单,你对我们有用,她对我们则是个祸害。不要再说她了,我还是那句话,加入我们,你的大好前程不仅不受影响,而且还有人暗中襄助。”
“你们就完全不考虑跟我合作吗?我如果想活命,就必须加入是吗?”东方云问。
薛承露出一个你很聪明的笑容:“在你加入之前,需要纳一个投名状。”说着他的眼睛飘向独孤芸,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东方云身体下意识的微微动了一下,手也攥紧了拳头,他这一攥,手上伤口被挤压,指尖有血,也染湿了衣服。
他的肢体动作全部落入了薛承眼中,薛承呵呵一笑,慢慢站起身,居高临下的对东方云说:“慢慢想,我给你时间,不过我劝你不要胡思乱想,不要妄想着你还有后手。因为不会有人来救你们的,在你们上山的时候,你的那名捧剑仆护卫,还有她的两名侍女保镖,都已经被我的人控制了,你们现在最聪明的做法是老实在这呆着。”
薛承话音未落,东方云突然暴起直扑薛承,独孤芸几乎是同时有了动作,抄起了面前的瓷碗砸向窦怀悊。
两人很默契,盘算的也很明白,薛承是文官,这里又以他为主,擒贼先擒王,只要拿下他,就有机会脱身,甚至可以翻盘。
两人都是理性的人,也知道对方是理性的,根本不用言语沟通就知道对方也会这样想,所以配合得天衣无缝,一言未发便自行做了分工,一个奋起直扑薛承,一个牵制窦怀悊,让窦怀悊不能救援。
但两人的盘算落空了,薛承以惊人的速度疾退了两步,跳出了东方云的攻击范围,同时高喊:
“来人”那三名布菜的手下立即冲了上来,挡在薛承面前。
与薛承的机敏逃脱相反,窦怀悊却被独孤芸实实成成的砸中了脸,疼的龇牙咧嘴。
一击不成,东方云想也不想,当即转而扑向窦怀悊,窦怀悊还在捂着脸喊疼,反应不及,被东方云按住肩头,东方云顺势一转,转到了窦怀悊身后,手中的龙雀刀已经抵在窦怀悊的喉咙上。独孤芸一闪身来到东方云身旁,冷冷的说:“你怎么不杀了我,纳了投名状?”
“他们给的好处太少了,太轻视我了,我不愿屈就。”东方云冷冷的回答,眼睛却始终盯着薛承,薛承的三个手下双眼放光,呈扇面展开,是个反雁翅阵,两个人呈两翼在前,一人居中在后,若是东方云攻向前面任何一人,后面的人都会支援过来,这个阵型攻防兼备,看来这三人不是易与之辈。
“都这时候了,还有心情打情骂俏。还真要作亡命鸳鸯。”薛承连声啧啧,露出可惜的表情:“你们是不是认为,他是护陵将军,我就会投鼠忌器了,你们好像是忘了,上一任护陵将军就是被我们干掉的。”
薛承此话一出,东方云和独孤芸倒也没什么,窦怀悊却是脸色大变,结结巴巴的说了两声“你……你……”,东方云叹了口气,说你别说了,不疾不徐的对薛承说道:“半年的功夫,连续两位护陵将军离奇死亡,别说那些敏感的政事堂宰相了,恐怕日理万机的皇帝也会起疑吧,你们不会认为全天下只有你们是聪明人吧?”
薛承嘴角抽搐了一下,显然东方云的话正戳中了他的心事。这是东方云从刚刚谈话中揣摩出的,薛承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