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最近我家周围突然多了很多不明来历的人,我是被盯上了。我府上那小贱人的事,也有人在查,查的人是官府的密探。”侯君集一上来就对李承乾诉苦,他最近承受的压力很大。
李承乾皱着眉想了片刻,安抚道:“再等等吧,王福畴那边说证据很快就要拿到了。只要铁证到手,咱们就能一举把老四放倒。”
“已经有人到我府上放火了,不能再等了。”侯君集显然对王福畴十分的不屑:“那王福畴只是个耍嘴皮子的清谈门客,老夫看他不地道,这样的大事不能交给不可靠的人。”
李承乾也显出了一丝焦躁,他虽然信任王福畴,但王福畴最近确实没什么消息送回来。李承乾心里着实没底。
打发走了侯君集,李承乾独自呆坐,本来想静静,理理思绪,可是他越坐心绪越乱,越理反而心绪越糟,无奈只得起身,沮丧的迈步出门,不让内侍跟随伺候,他想独自一人走走散散心。
他漫无目的的走着,走了一顿饭的功夫,期间偶尔成队内侍和宫女向他行礼,他也不去计较,自顾自走着,走了大约一顿饭功夫,一抬头,脸上竟露出会心一笑,原来他在不经意间,竟走到了称心的小院。
称心早听到轻轻的嘟嘟声,那是李承乾走路时手杖点地的声音,率领几名宫女款款迎了出来,他善于察言观色,一见李承乾脸色不善,立即知道太子又遇到了烦心事,一边搀扶李承乾往房内走,一边关切的问:“殿下又遇到不开心的事了?”他虽是男子,但说话柔声细语,竟比女子说话还好听。
李承乾走进房内,示意宫女们都出去,他则独自拄着手杖走至榻边,疲惫的坐了下去,略显烦躁的说:“侯君集一介莽夫,一点耐心也没有。王福畴也是,这都几天了,还没拿到东西。没一件让人顺心的。”
称心含蓄的笑了笑,他对李承乾口中的朝廷大事没兴趣,边听边在旁边香炉中又续了一块香,转过身给李承乾捶腿。
称心虽是男子,但身段婀娜,体态妩媚,加之天生一张瓜子脸,高鼻梁,美丽柔媚不输女子,而且他平日里一直化女妆穿女服,今天特意梳了个高高的抛家髻,画了一对蛾翅眉,又精心修了倒晕,眉心点了一朵螺钿壳的梅花钿,脸颊打上厚厚的红妆,殷红的胭脂在银(白)粉的衬托下如醉酒一般鲜艳,浅黑色的乌膏让他的嘴唇看起来性感撩人。
李承乾看得心动,忍不住握住他的手,称心款款起身,就像个温顺的妻子,悄无声息的坐在他的身旁,含情脉脉的看着李承乾,轻声说道:“你们男人的事,我不懂。”
李承乾笑着褪去称心的衣衫,笑着说:“你不是男人吗?”
“殿下……”称心轻轻捶了一下李承乾的胸口,随后将幔帐缓缓放下。
很快,称心的卧房内传出了颠鸾倒凤的声音,声音此起彼伏,时高时低。
两人正得趣,突然听到嘭的一声响,李承乾下意识的去掀幔帐,只见一名内侍站在门口,显然是此人踹开了房门。
“放肆……”李承乾怒不可遏:“狗奴才,吃了狗胆了吗?门外的侍卫呢,怎么把人给我放进来的?来人,把这个奴才给我……”剩下的话被李承乾硬生生咽下去了,因为那名内侍逐渐向他走来,随着两人距离越来越近,李承乾分明看到,那张脸十分熟悉:“父……父皇……您,父皇……”
李世民看着光着身子的李承乾,咬牙切齿双眼通红,上前狠狠一巴掌,将李承乾抽倒在榻上,又看着旁边萎缩成一团的称心,随手抄起旁边的烛台砸了过去,“你就是这么做太子的?”
“啊……”那烛台正砸在称心的头上,登时血流不止,几乎晕厥。
李承乾心疼不已,扑上去一把搂起称心,大声呼喊:“称心……”
李世民见状,怒意更盛,恰好看见榻边李承乾的手杖,抄起手杖,狠狠朝称心和李承乾砸去,李承乾顺手一挡,拨开了手杖。
李世民四下扫视,寻找物件,恰看见墙上挂着一柄横刀,上前抽出横刀直奔二人而去。
此时东宫的侍卫们已闻声赶到门外,呼喊着要往里闯,守在门外的许德明挺胸说道:“天子在屋内,哪个敢造次!”
侍卫们和东宫的内侍哪有不认得许德明的,一听这么说,虽不知真假,却也不敢上前。
许德明听房间内声音有异,想进去劝阻,又不敢擅自进入,只得在门口跪下,扶着门槛探头到门内,小心的哀求道:“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小心气坏了龙体呀。”
此刻李世民已经拿刀回到榻前,手臂扬起挥刀要砍,不料李承乾不知哪里来的胆量,上前挡在李世民面前,“父皇,要砍砍我好了!”
他难得说话硬气,但这一来更加激怒了李世民。
“好儿子,真是好儿子。”李世民举着刀,几次想砍,但都没下去手,狠狠的将刀扔在地上,一巴掌将李承乾扇倒:“设毒计陷害亲兄弟,残杀无辜,畜生,禽兽不如,现在还……还……”李世民越说越气,上前又是一巴掌。
“父皇……父皇……”李承乾也很激动,但也许是太激动了,他竟然忘了辩解,而是一味的重复一句话:“儿子错了,儿子错了。”他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