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宏亮这几天一直很焦虑,薛大鼎被革职,不仅没让他产生一丝一毫的庆幸,反而令他无比的忐忑,很明显,皇帝没打算惩戒自己的儿子,而是让下面的人替儿子顶黑锅,据说新长史权万纪是个极难相与的人,姓权的新官上任,为了向皇帝表功,难免杀几个人立威,而他燕宏亮不仅是齐王眼前的头号红人,齐王干的那些荒唐事他更是个个有份,这权万纪一到齐州,该不会拿自己开刀吧,所以这几日燕宏亮浑浑噩噩,白天强打精神陪着李祐,晚上回来睡不着觉。
以往他心情压抑之时,便会找侍妾发泄,或找外面的妓女来解决,事后心情总会舒畅很多,但这几天,不管他一晚找几个女子,心情总是那么压抑,更要命的是,近来不管那些侍妾和妓女如何卖弄拨弄,下面的东西完全立不起来,偶尔坚强几个喘息,转瞬间又软的如同一滩稀泥,再难竖起,燕宏亮每天旗倒梁塌,心情也越发糟糕。
为了让自己重振雄风,燕宏亮今日特地找回龙观的道士要了两粒回春丹,又在齐隔隆叫了几个当红的姑娘,今晚一定要彻底痛快一番。
估摸着姑娘们快到了,燕宏亮吃下一粒回春丹,药刚下肚,药劲还没上来,家人禀报,“昝副典军求见。”
燕宏亮一愣,自己跟昝君谟一向面不和心也不和,平常从不走动,今天这个只会拍齐王马屁的小人主动登门,来干什么?
这时他感觉药劲有点上来了,就对家人说:“你先回去,就说我正在处理要紧事,让他先等一会,等我办完了正事,就来见他。”
一时姑娘们进来,燕宏亮饥渴难耐,如狼似虎的扑了上去,这回春丹果然见效,前几日只能立十来个喘息的那话,今天竟坚持了几十个喘息,虽然没彻底尽兴,但多少也算痛快了一次,反正还有一粒,等见完了昝君谟,再来一粒好好痛快痛快。
想着,燕宏亮浑身舒泰的走出了练功房。
“新任长史权万纪还有几天路程就到齐州了,没想到燕典军还有如此好兴致,兄弟佩服。”昝君谟上来就连敲带打的讽刺燕宏亮,进府的时候,昝君谟见一辆车停在燕宏亮家门口,几个浓妆艳抹的女子莺声燕语的说笑着下了车,浓浓的胭脂味道离老远便闻的到。巧的很,昨晚昝君谟叫的也是这几个姑娘,一想起这几位姑娘的手段,昝君谟心里竟也有了一丝躁动,燕宏亮果然有眼光。
刚才的激战让燕宏亮浑身乏力,他坐了下来,思量着昝君谟的话,已知对方此来必是跟权万纪有关了,正巧这几天自己也在为权万纪的事纠结,你昝君谟主动上门也不是坏事,但燕宏亮决定先不表态,看看昝君谟的态度再说:“你我同僚一场,都是为齐王殿下效力,有话不妨直说。”说着,燕宏亮感觉回春丹的药劲余力又上来了,小腹下面竟有些感觉,那道士果然没骗我,这药还真管用。
昝君谟一脸高深莫测的笑着,语调更是故作高深:“在下听说,新任长史权万纪为人严苛,不通人情,前几年担任吴王长史期间,对吴王的管束极其严苛,凡是教唆吴王的下属,都被权万纪下了大牢。”
昝君谟见燕宏亮面色潮红,不知那是回春丹的功效,还以为是自己的话刺激到了燕宏亮,他心中一喜,继续说道:“权万纪此来,奉了钦命,必然要对齐王严加管束,薛大鼎已经替齐王殿下背了黑锅了,新来的权万纪,如果不想成为第二个薛大鼎,不想背锅,就只能把黑锅甩给别人。”说到这里,昝君谟突然变得有些阴阳怪气:“那么燕兄不妨猜一猜,在权万纪眼中,谁才是最适合背黑锅的人选呢?”
燕宏亮也有自知之明,心里暗骂废话,除了你我,难道还会有第三人吗?
昝君谟把吴帧严教训他那番话拿了出来:“齐王是天子是亲儿子,皇帝不会对自己儿子下手,所以权万纪只会杀对皇帝无关紧要的人,权万纪到齐州之日,就是你我再次下大狱之时,甚至是被杀头之时。”
也不知是回春丹的残余药效太强大,还是昝君谟戳中了燕宏亮的痛处,燕宏亮的脸越发的红润,眼中的疲态也一扫而空,那双不大的三角眼放出阴寒冷酷的光:“昝副典军莫要试探我,在下对齐王一片赤诚,对朝廷忠心耿耿,从未变过。”
昝君谟不咸不淡的打断了燕宏亮的言不由衷:“行了,你我现在就不要互相猜疑了,咱们现在都在悬崖上,只有同舟同济,才能渡过难关,才不会成为砧板上的鱼肉。薛大鼎只是罢官,你我兄弟若不能和衷共济,咱俩的下场只会比薛大鼎更惨,想全身而退都难。”
燕宏亮想了想,语气比刚刚略平缓了些:“以昝兄弟之见,咱们该怎么办?”
昝君谟冷笑:“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干掉权万纪,在齐州找个人代替权万纪,朝廷不知道权万纪已死,就不会追究,咱们兄弟不仅能躲过这一劫……”剩下的话就不用说了,燕宏亮不是笨蛋,这里面的好处你肯定能想通。
昝君谟这个主意,还是受了吴帧严的启发,前几年朝廷里有不少人诈冒资荫,造假名籍谱牒,假冒功勋子弟,不仅当了官,而且还混的风生水起,既然别人可以假冒功勋子弟,自己为什么不能找人假冒权万纪?操控一个傀儡长史,不就等于自己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