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哥?十九哥是谁?他往哪走了?”东方云想起,刚才自己在辎车上,后面人喊的就是十九哥,此人想必就是这些人的头领。
“哎呦呦,十九哥就是,哎呦,我们的头儿,他没走,还在原地,我真不知道他往哪走了。”东方云脑袋嗡的一声,他恨不能狠狠抽自己一耳光,今晚是怎么了,怎么笨的跟猪一样,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刘十九带着锦盒留在原地压根就没动,而这个队伍往回跑,连续两次对开,一队分为四队,就是为了迷惑身后反过来追踪的人,东方云懊悔不已,当时怎么不多想想。
“你们是哪个帮的?”片刻后,东方云叹了口气问。
“四海盟。”那人唉声答道。
“四海盟?”东方云回想起了来时路上那一幕幕,没想到今晚得手竟然是最先被人算计的四海盟。
那人听出东方云语气中的疑问,怕东方云不信,唯恐东方云再动刀,赶紧解释:“好汉,我们真是四海盟的,是裴右使的手下,十九哥早知道你们晚上要动手,所以才带着我们在齐王府外埋伏你们。”
裴达,果然是裴达,难怪路上那领头的说段左使着急抢功。
不对,四海盟怎么会提前知道我的行动计划。
就在东方云审讯之时,在刚刚东方云与杜行敏分手的不远处,刘十九从一颗树后闪身出来,手里捧着那锦盒,他身旁只有一人,两人审慎的左右仔细观察,确定没有威胁后,两人快速向东面跑去,转眼间便消失在夜色中。
半个时辰后,东方云回到兴齐老店,派人报信给各处,不久,杜行敏、精卫、青鸾等先后返回。
东方云简单的说了自己跟踪的情况,当听到竟是四海盟所为时,三人都惊讶不已。不过东方云隐去了对方提前知道本门行动的话。
随后,东方云开始分派任务,“三个分坛的人全部出动,由青鸾和杜行敏统一调度,务必找出四海盟的下落。”
精卫刚想插嘴,东方云已转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对齐州最熟,理应由你统筹,但现在还有一件同样重要的事,非你不可。”
精卫一愣:“什么事?”
“带我去见昝君谟。”东方云面无表情的说。
“他……现在就要见吗?”精卫犹豫了一下:“他眼下必定在齐王府,怕是不好见。”
东方云不容置疑的说:“所以才让你带我去,想想办法,天亮前一定要见到他。”
有一点精卫说的对,这种混乱局面下,昝君谟顾不上回家,只能留在齐王府中。但有一点东方云也没料到,昝君谟此时不在齐王府的任何一间房间,而是在地下牢房里,面色惨白,精神萎靡,如同丢了魂一般,而在昝君谟的隔壁牢房中,关着跟他状态差不多的燕宏亮。
而将他二人抓起来的,不是齐王李祐,而是长史薛大鼎。而二人被薛大鼎问罪下狱,竟是由于燕宏亮一句话。
半个时辰前,齐王府议事堂。
“殿下,臣可以下令全城戒严,也可以出动所有军士捕吏搜捕,但您总得告诉老夫,丢的是何物吧,下面人阖城大锁,我总得告诉下面人要找什么吧。”薛大鼎一脸严肃,毫不妥协。
李祐面露难色,含含糊糊的答:“本王不是说了吗,是一方锦盒,这么大。”
薛大鼎强忍怒意,尽量耐心的跟李祐解释:“那锦盒里是什么,贼人狡猾,完全可以将东西拿出来,换个盒子,甚至用个其他什么物件装起来,只找到盒子有什么用?”
见始终李祐支支吾吾不肯说实话,薛大鼎越发疑惑,难道里面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
平心而论,李祐认为薛大鼎的要求并不过分,你让人家下令全城搜捕,总得告诉人家你丢的是什么吧。
说还是不说,这是个问题,李祐左右为难,他虽是齐州大都督、都督五州诸军事、齐州刺史,但亲王封藩,不过是名义上的坐纛旗儿,一州和都督府真正的实权,实际上操之于长史之手,薛大鼎不发令,李祐自己是不能下令封锁全城的。
见二人僵持不下,在一旁着急了很久的燕宏亮灵机一动,计上心头,燕宏亮跨前一步,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薛长史,殿下的要求不过是缉拿刺客,拿回锦盒不过是顺带的事,现在殿下要求你立即追查刺客,齐州全城戒严搜捕,你尊令不?”
薛大鼎刚要解释,燕宏亮又说,语气更加咄咄逼人:“你推三阻四不肯听王命,该不会跟刺客有什么关系吧?”他本想向薛大鼎施压,算准了薛大鼎为了撇清其责任便会就范,但燕宏亮完全想错了,这一句话彻底激怒了薛大鼎。
薛大鼎原本看不惯燕宏亮,对他和昝君谟两个只会拍马奉承的小人恨之入骨,眼见燕宏亮想将责任都扣到自己头上,薛大鼎怒发冠顶拍案而起,骂道:“无耻小人,我对你礼让三分,你反倒蹬鼻子上脸,给我扣帽子来了,殿下遇刺的时候你在那里?我看你才是刺客的内应,来人,给我拿下。”
燕宏亮没料到会是这种结局,他本以为自己会牢牢掌握谈话的主动权,可薛大鼎竟不顾李祐在旁,直接下令抓自己,你打狗不看主人的吗?燕宏亮是个识时务的俊杰,赶紧看向李祐,希望李祐救下自己:“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