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敌人是否将公主另行藏匿,东方云都不担心,因为窦融会想方设法去找,东方云要做的就是盯紧窦融。
东方云想的不错,果然,就在当天晚上,窦融便有了动作。
窦融在城南昌乐坊一处普通的宅院停了下来。他轻功了得,平地一纵上了墙头。
毕竟行走江湖多年,窦融经验老道,哪里能藏人,哪里有机关或是陷阱,一眼便大致能看出十之八九,院中没有流动的巡夜,固定哨一共四人,两明两暗,明的两人站在正堂门外,但二人很萎靡,虽然站着,却一直在打瞌睡。
如果是普通的贼,见此情景便潜入,立时就会被发现,因为院子里真正负责警戒的,是那两个暗哨,一个在树荫下,另一个在正堂檐下墙角的阴影中。
没有其他的陷阱和机关,窦融运功聚气,打出往生符,解决了墙角的暗哨,一跃到院中的树阴下,竟没发出丝毫声响,那暗哨还没反应过来,窦融一掌将其击晕,随手一拖,扶着暗哨令其身体靠住树干,回身一跃,已经来到正堂口站着的二人面前,左右两掌一分,两个人稀里糊涂的晕倒在地。
窦融扒下一名看守的衣服,麻利的套在身上,穿过正堂向后走去,他故意双腿夹着走路,装成尿急的样子,同时一手捂嘴,装作犯困打哈欠,就这样来到了后院。
在往茅厕走的途中,窦融将后院的情形看了个通透,相比于前
院只有四个人,后院的看守显然要严密许多,光院内来回流动巡逻的明哨就有五人,暗哨也有三人,而且三个暗哨的视线互相交叉,一人有情况,另外两人就能立刻发出示警提示同伴。
除了这些人,东面耳房门外站着两人,两人站着不动,显然是把门的,李三十娘应该就关在耳房里。
在茅厕撒了尿,窦融往回走,他装作脚下被拌了一下,踉跄着往前抢了两步,扶住墙才站稳,把守在门口的两人诧异的看向窦融,窦融装作低头揉脚,让他们看不清自己的脸。
两个守卫没看出问题,便也不在意。
趁着靠墙揉脚的时机,窦融看清了耳房内的情形,李三十娘上身被死死绑在椅背上,双腿由下到上也被绑了几圈,别说迈步子了,站都没法站起来,而且双臂被缚在椅背之后,一根比手指略粗麻绳在手腕一直缠到肩膀,绑的很结实。
房间内的三名看守的位置很有讲究,一人坐在门旁,一人守着窗户,还有一人坐在李三十娘旁边,专门看守李三十娘。不过三名看守看起来都无精打采。
李三十娘蓬头垢面,衣服虽然还算完整,但略显凌乱,而且很脏,样子极为狼狈,她似乎睡着了,垂头,下巴靠在微微起伏的胸口上,一动不动。
窦融不敢多停留,赶紧往前面走。
穿过正堂,窦融窜上房顶,在院外绕了一圈,从后院外面墙翻而上,窦融计算
过,这个位置是三个暗哨的死角。
东方云一直在院外暗中观察,他看到窦融这次选择的位置极佳,十分隐蔽,撤离很容易。见窦融这次停留的时间长,心知他是找到了李三十娘的所在,但窦融却迟迟没有出手。他在犹豫什么?看出了什么?
见窦融还没有动作,东方云一摆手,一颗石子打在窦融不远处墙头出,两片瓦随即啪啪落地,瓦片粉碎的声音引起了院内所有看守的警觉,“有人!”“是那边。”
“别慌,大家守住位置。”院内传出几声不大的说话声。
护卫们全都精神了,提着家伙警觉的四下张望,尤其是墙头和房顶之上,有几个人还点起了灯笼。
一个三十来岁的光头男子走到墙边,光头的兵器很怪,竟是公门中人惯用的铁尺,光头将右手的铁尺交到左手,俯身右手捡起几片碎瓦,眉头紧皱,又抬头看了看墙头,纵身上墙,像是在墙头来回找什么,很快,光头在窦融刚刚停过的地方停住了,只看了两眼,光头猛的抬头,警觉的扫视四周,好在窦融在瓦片刚落地时就已躲进远处的阴影里,没有被光头发现。
光头落地,直奔前院正堂,看到前院倒着四人,光头只皱了皱眉,什么也没说,转身回后院。
光头上墙时,院内众人一直都盯着他,待光头翻身下墙,从前院返回,只一句“立刻转移”,所有人当即行动起来,他们的
行动很有章法,丝毫不显慌乱,有的开门,有的继续警戒,有的给李三十娘解绳子,一切都井然有序。显然经过提前演练。
待李三十娘被带出房间,光头说:“你们先走,我留下断后。”
十几个人,前面有人开道,后面有人断后,左右各有警戒,中间的人围着李三十娘,井然有序的从后门撤出了。
窦融呢,只能远远的跟着。瓦片落地的那一刻,窦融意识到今天是不行了,就算现在杀了文成公主,外人也知道公主是被人所杀了,人家金主是不会付钱的,为今之计,只有暗中跟着这个队伍,看他们将李三十娘转移到何处,再另寻办法。
窦融跟着押护李三十娘的队伍走了,东方云却没动。
押护队伍走后不久,那光头男子对旁边的胖子使了个眼色,胖子会意,两人在院内前前后后仔细搜索了一遍,确认没人后,光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