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怪,在众人冲出院子的同时,阴风毫不犹豫就停了,鬼哭狼嚎的声音也瞬间没了,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东方云从容的点燃最近的灯烛,转身笑着对李治说:“没事了。”
李治也心领神会的笑了。眼下所有的竞争者都跑了,只剩下他李治一个人了。
其实灯烛刚开始莫名奇妙熄灭时,李治也是恐惧了一阵,但东方云紧紧按着他的肩膀,让李治胆气壮了不少,恐惧感也便不那么强烈了,同时东方云在李治手心写了个“假”字,李治便明白了,是东方云在搞鬼。
东方云淡定的逐一将灯烛点着,房间里再次明亮起来。见小丫头晕倒在地上,东方云手上运气,在女孩的肩头一按,又在百汇穴上揉搓了几下,小丫头逐渐苏醒过来。
回头再看鸨母,鸨母虽没昏死,但浑身蜷缩抱成一团,目光呆滞,呆呆傻傻的坐在地上一动不动,显然被吓的不轻,东方云抬手照着鸨母的脸就是重重一巴掌,效果立竿见影,鸨母立刻被打清醒了。
看着空落落的屋子,回想刚才鬼魅阴森的一幕,又想着眼看到手的一大笔钱就这么飞了,鸨母不禁嚎啕大哭,嘴里还在叨咕:“老天爷呀,要了命了,你收了我吧,我不想活了。”
东方云强忍着笑,轻轻说:“我们先走了。”
“客官,别走啊”鸨母瞬间止住了哭,一把抱住东方云的腿,哀求道“别走啊,
客官,再待一会。”
东方云假意去推,作势往外走:“这地方阴气太重,我们不宜久留。”
鸨母哪里肯放手,死死抱着东方云的腿:“公子别走,仙子就在里面,奴家这就安排您见仙子,听曲儿还是看舞随便您点。”
东方云故作为难的说:“我们囊中羞涩,没这么多钱啊。”
鸨母抹了一把眼泪,脂粉在脸上一道道的花了一大片,看起来既滑稽又可怜:“公子说这话就见外了,什么钱不钱的,奴家也不是见钱眼开的人,来的都是客,见面就有缘,咱们先交个朋友,提钱就伤感情了,公子您跟我来,这边走……”原来是一堆客人抢一个仙子,现在就剩一个客人了,还不牢牢握在手里,这根独苗再跑了,今晚就颗粒无收了。再说了,今晚的事要传出去,说紫霞仙子这里闹鬼,还不把那些达官贵人都吓跑了,以后的生意就没法做了,今后的财路就彻底断了,维护好这个客人,多少还能保住些口碑。
“不是我,是这位公子,我今天不方便……”东方云赶紧把李治推上前,让鸨母拉着李治进了后堂。
李治跟随鸨母来到后院,在一扇竹门前停住,鸨母正要扣那椒图门环,却被李治拦住了,李治笑着说:“好雅致的斑竹门,仙子好品味,真乃妙人。”
李治话音刚落,就听门内一女子抚掌称赞道:“公子才是秒人,见多识广。”说话间,
门开了,紫霞仙子站在门内,衣带飘飘,超凡脱俗,美艳不可方物,真如九天仙子下凡一般。
紫霞仙子做了请的手势,将李治让进后院中,笑着说:“此竹产自驩州,在大唐极其罕见,您是来这的客人里第一个识得之人。”
{注:驩(huan读欢)州,该州在现今北部湾一代,大概现在越南北部,小日本正仓院中尚有唐代权贵之家所用的斑竹制品。}
紫霞说话时面带笑意,笑颜如花,李治看得有些呆了,见紫霞看向自己,李治连忙低下头,显得有些不好意思,腼腆的说:“仙子过奖了。”
紫霞嫣然一笑,笑着说:“绝非过奖,公子能说出此门来历,绝非寻常人,此斑竹产自安南国,乃是贡品,长安城内别说寻常官宦人家,就连一品国公郡王,恐怕也未必都能认得此竹,公子不假思索的说出斑竹来历,必是常见此竹,所以公子必定经常出入禁宫内院,否则不会如此。”
紫霞仙子一番剖析还没说完,李治的额头已经渗出汗来,这绝世美人的明眸皓齿之下隐藏着超乎常人的智慧和洞察力,而女人的智慧和洞察力极易给跟她接触的男人造成了巨大压力,寻常男人面对比自己聪明的女人,往往避之不及,因为那样会显得男人无能且不够高大,但李治却不知怎的,偏偏就喜欢这种压力,更确切的说,他喜欢聪慧的女人,女人制造
的压力让他沉迷,不能自拔。
紫霞仙子接着说:“之所以说公子身份尊贵,还有一点是公子今晚所用手段非凡,出人意料,四两拨千斤,精彩纷呈。”
李治脸色又是一变,他从紫霞的眼神中看的出来,紫霞已经看穿了东方云的手段。
紫霞笑着说:“先是不动声色将所有灯烛打灭,然后制造一阵阴风和幽冥森罗之音,吓跑了所有的客人后,公子不出意外的成为今晚唯一客人,不过小女子看来,这些手段恐怕都是您身边那护卫所为,有这样一位功夫高、手段强的护卫,您怎么可能是普通人。”
李治擦了擦额头的汗,他觉得今晚没有白来,不仅看到了仙子的绝美容颜,更领略了美人的超凡智慧,不虚此行。
紫霞仙子看出了李治的紧张和不安,笑着宽慰道:“公子放宽心,不管怎么说,您是客,不能怠慢,既然之前已经定了今晚曲目,就请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