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云捂着额头,走两步就俯身揉揉脚,这副形容,连他自己都觉得奇怪,不过好歹走到了门口:“我得出去看看郎中,兴许伤到骨头了,太疼了。”东方云说话时故意哼哼唧唧含含糊糊,试图让两个泼皮忽略他的嗓音。
“忍着吧,出去个屁,你他娘的啥记性,王头不都说了吗,谁都不准出去。”左边的泼皮的笑嘻嘻的说。
右边的泼皮却不似左边的泼皮大意,一眼瞧见了东方云身上的血迹:“哎,你的衣服上怎么有血啊。”又歪头看东方云的侧脸,感觉有异:“哎,你转过脸来我瞧瞧?”
东方云暗叫不好,刚才在密室杀死看守时,刘通财的手脚不利索,看守的衣服上染了血,现在被看出了破绽,眼看是瞒不住了。
看守的话没说完,就见眼前什么东西一晃,随即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左边的泼皮刚才还开玩笑,不料对方突然发难,也有点蒙,就在他愣愣的叫了一声:“你……”也没了知觉。
东方云长出一口气,还算有惊无险,扒着门板缝向外看,心里又是一凉,外面门口站着四个泼皮,更重要的是,街对面还有身材壮硕的汉子,那汉子一身黑色襕衫,表情严肃,目光如刀,浑身上下透着煞气,站在原地不怒自威,一看就是个厉害人物,对付两个还勉强,五个人,对眼下的东方云来说,无论如何没法施展,这还真是给自己织
了张天罗地网嘛,怎么跑呢,东方云一时犯了难。
正思量对策,就听外面有人喊,“饭来了,来饭了,开门,你俩在这守着,轮班进去吃饭。”一个泼皮笑呵呵朝大门走来。“饭放下,你回去吧,我们自己来。”
不好,东方云暗自叫苦,对策还没想好,外面的人又要进来了。
听着门板声,不能再犹豫了,东方云只能选择强冲了,下定决心的同时,外面的人开始拍门了:“开开,里面门栓打开,来饭了,吃饭了。”
东方云拉开门栓,趁门外的人不防备,突然掀翻对方手里的食盒,强行冲了出去。
抬食盒的人被撞倒,哎呦一声叫了出来。
门外另三个人先是傻愣站在原地,随即反应过来,叫喊着冲上来,若是平时,应付三个市井泼皮对东方云来说不在话下,但此刻体内迷香未散尽,右肩的伤还隐隐作痛,加之手中没有兵器,三个泼皮却都拿着棍棒,所以东方云竟被三个无赖围在当中无法脱身。
破釜沉舟,东方云瞧准了东面的街口,打算一举冲过去,可他还没动,街对面的黑衣汉子已经到了面前,电光火石间已经打来三拳,东方云竟被逼的连连后退,竟被硬生生又逼回到春兰浴坊门口。
东方云一咬牙,硬挨下一拳,从空档中冲出。可他刚要冲,却见黑衣汉子往后退,正纳闷时,不防头顶一把粉撒了下来,东方云还没反应过来,
又昏沉沉的没了知觉。
原来众人在门外打斗时,房顶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个人,黑衣汉子故意将东方云逼到门口附近,房顶的人一把迷香撒出,东方云又成了瓮中之鳖。
迷迷糊糊间,东方云听见一个人嚎啕大哭,睁开眼睛,模糊的看见三个人在撕扯,其中一个年轻人哭着死命的往自己这边冲,另外两个人拦着,那哭的人嘴里嘟囔着:“哥,哥……,放开我,艹你娘的,他杀了我哥,给我哥报仇,放开我。”
旁边两个人一边拦着一旁劝,黑衣汉子只在远处靠墙站着,却是一动不动,只目不转睛的盯着东方云。
“等王头回来的。”
“你现在不能杀他。”
正撕扯间,门口进来一人,小眼睛扁脑袋,胖的出奇,上称恐怕不止三百斤,一走路浑身肥肉乱颤。
“怎么回事。”胖子问。
“王头,”两个拦阻的人都急忙向胖子点头哈腰见礼,其中一个解释:“这人从里间逃出来了,杀了咱们一个兄弟,打晕了三个,小黑子说要给他哥报仇。”
这人回话时,顾不得拉拽,那哭着的年轻人已经冲到东方云面前,对着东方云就是一通拳打脚踢。
“打够了?”王头见屋内情形就已经明白了八九分,再一听解释,径直走到东方云面前,“停停,先别打。”
那年轻人悻悻的停手,转身对王头行了礼,但他不敢正视王头的眼睛,忌惮的小声嘟囔着:“
王头,他杀了我哥。”
“就算他杀了你老子娘,没我的命令,你也不能随便动手,这是规矩,懂吗?”说着,那胖子突然出手,一拳将年轻人打出三步开外。
东方云暗自一惊,大兴门真是藏龙卧虎,别看是个胖子,但出手却不含糊,被打的年轻人艰难的爬起来,嘴角和鼻子流出血来。
王头蹲身看着东方云,阴冷的一笑:“上面交代了,让咱们看好你们俩,一旦有异动,格杀勿论,老子知道刘通财是很有钱的,却不知道你是啥来路。你杀了老子的弟兄,江湖规矩,一命换一命,不过分吧,不过老子现在不要你的命。”说着回头看着几个手下:“卸他一条胳膊。”
几个手下原本对王头很是忌惮,刚刚又看到王头毫不留情处置不听话的手下,便更害怕,其中一个怯生生的小声问:“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