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骑士见状,也大为惊恐,尤其是距离倒地马匹最近的几匹马,更是连连后退,马上的骑士使劲的拽着缰绳,才勉强让马匹安定下来。
闲汉还是那样镇定自若,说话依旧不卑不亢:“麻衣巷不接受威胁,更不会交出客人。各位请便。”
那队骑士没一人再说话,调转马头一溜烟消失在天际线。
吴冬生早已看得呆了,麻衣巷外尚且如此,里面是什么样他连想也不敢想。
“那牌子有门道。”东方云小声说道。
吴冬生转头看他:“你不是见过尹铉吗?她没给你牌子?”
东方云一耸肩不悦的答道:“我是见过她,但不是在这里,当时她也没说进这里需要什么牌子。”
“那你怎么确定她在这?”吴冬生脸色阴沉,他觉得东方云很不靠谱。
东方云毫不在意吴冬生的脸色:“她说的,让我再有事就到麻衣巷找她。”
吴冬生咽了口涂抹,心里虽然打鼓,但既然已经来到麻衣巷,试都没试,断没有打退堂鼓的道理,所以他只得硬着头皮向前:“那现在咱们怎么进去?”
东方云苦着脸看向闲汉,笑嘻嘻的问:“敢问……”
闲汉伸出右手,掌心朝天平伸而出,显然在索要东西,见东方云无动于衷,“麻衣令。”闲汉不耐烦的说了三个字。
“麻衣令?”东方云不解,“什么麻衣令?”
一旁吴冬生却已猜出大概,逃进去的骑士拿出来的黑色牌子很
可能就是麻衣令,可是这不靠谱的东方云连听都没听过,怎么可能有呢?
果然,东方云很痛快说出了那两个字:“没有。”
吴冬生心里这个气呀,没有还说的这么理直气壮,这小子果然不靠谱。
闲汉听了也不动怒,只冷冷问了句:“你们来麻衣巷做什么?”
“找尹铉。”东方云倒也不藏着掖着,大大方方说明了来意:“请她帮个忙。”
那闲汉打量着东方云和吴冬生良久,再次伸出手:“五百贯。”
东方云吓的一缩脖子:“钱吗?”
吴冬生却是心里一松,要钱就好说,虽然价格有点离谱,但总比进不去要强。想到这里吴冬生笑着说:“我们身上没带这么多钱,能不能通融让我们先进去,回头我们一定把钱送来。”
那闲汉的回答仍是冷冷的三个字:“五百贯。”
“谁出门随身带那么多钱啊,我们有钱,不会欠你钱的。”东方云很是不满,说着竟作势要牵马往里走。
那闲汉也不废话,再次高高举起了左手,吴冬生一看,一把将东方云拉了回来,并笑着跟闲汉说:“明日我们带钱再来”。
第二天一早,东方云和吴冬生再次来到麻衣巷,为了将三千多斤钱拉来,吴冬生雇了两辆大车和三匹走骡。
吴冬生见识了什么叫有钱能使鬼推磨,麻衣巷村口那两个闲汉一见五百贯钱,立刻换成一副笑脸,其中那个精瘦的闲汉恭敬的带着吴冬生
和东方云进了麻衣巷。
进了村,走了不到三百步,吴冬生和东方云被领进了一个极为宽敞气派的大院。
这里与其说是大院,不如说更像一个大型马车货车停车场,瘦闲汉指挥车夫将马车停进大院后,也不打招呼,一溜烟跑了,片刻后,一个四十岁左右一身麻衣的胖子快步走了过来。
吴冬生发现,胖子步伐稳健,步幅均匀,显然拥有很好的下盘功夫。
不过最吸引吴冬生的胖子,而是胖子身后跟着一支奇怪的巨兽,说奇怪,是因为吴冬生根本没见过,他在长安也算见过世面了,西域诸国、岭南各蕃的使节和商人来到长安,带来各种奇珍猛兽,狮子大象飞鹰走狗,但眼前这东西似狗非狗,似狮非狮,个头不仅远超普通大狗,比寻常老虎还要大些。
正惊奇间,胖子已经来到吴冬生二人面前,胖子擦拭着满头的大汗,笑呵呵的做着自我介绍:“在下钱牢,钱就是人为财死,鸟为钱亡的钱。牢嘛,不是痨病的痨,是牢靠的牢。”钱牢故意把鸟为食亡说成鸟为钱亡,而且说的煞有介事,一脸庄严。
吴冬生暗自奇怪,哪有人叫钱痨的,不知道这名字是爹娘取得,还是他自己改的。
钱牢见对方两人都看着身后的巨兽,便笑着说:“千万别碰它,看也别看太久,这家伙脾气怪,昨天因为饭不合胃口,把伙房折腾了底朝天,差点把伙房烧了,
今早一头驴和两匹马在一起叫,也让这家伙咬死了,前几天那支暹罗来的老虎,也让他咬的不敢出窝了。”
见吴冬生对自己使眼色,东方云开口说明了来意:“在下东方云,有事想见下尹大匠,不知可否让人带我们见见尹大匠。”
胖子不置可否的笑着说:“哦,忘了说了,在下是这里的村正,也是这个…这个…祭酒,还是族长。”
钱牢说了一串头衔,无非是告诉二人,这里他说了算,想见尹铉,得他点头。
东方云赶紧说:“我们已经交了五百贯。”
钱牢摇头一笑:“五百贯是入门金,进来后,凡事都得单独交钱,而且必须先把钱付清。”
吴冬生暗道,这钱痨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