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确未提及!”川禾心下一惊,赶忙岔开话题道:“因郡主要救赤蜂首领,这些日子,甚少与人接触!”
“赤蜂首领?”张书意一声轻笑,当日,他在茶肆二楼,静静盯着江保宁等人,“没想到,受伤的居然是赤蜂首领!”
“那首领是谁,何模样?”
川禾心中清楚,若将赤蜂全盘托出,江保宁没了仪仗未来很容易身陷危险,还可能无力对抗张书意。而她自己必须依靠江保宁将养强大,所以半真半假,回道:“郡主只叫他弟弟,模样……川禾愚钝,只能说出是个高个子,鼻子挺拔……”
说着说着,川禾双眼一翻,娇躯软软瘫了下去。
张书意眼疾手快,一把拧住她的胳膊,又用力摇了摇。
“人呢!”
接着,一男子慌忙冲进来,“侯爷?”
张书意不悦道:“玛奇草呢?再给她喂点。”
“侯爷,使不得了。再用一份玛奇草,这丫头没一个时辰是醒不过了!外头,明的暗的,好几拨人在找她。而且,得到信儿,半水巷里,已经有人在挨家挨户的翻找了!”
张书意手一松,随便将人扔到地上,问:“除了程培风,还有哪些人?”
“除了天镜司,还有孟郁良和一个小公子。刚又有人来报,绕在半水巷中人,很可能是赤蜂。另外,庄府的人,好像也来了。”
张书意脸色一变,“给她喂点解药,别让人察觉被下过毒。避开天镜司和赤蜂,将她扔给庄府的人。”
“是。”
此刻,京都长街。
言愈跟着孟郁良找了整整四条长街,他不像孟郁良有功夫傍身,跑东跑西,一张小脸又急又气,憋得通红,春寒料峭,居然头上结了一层细密的汗。
到处都是人影,又到处见不到人影!
言愈拽着一人,又细问,有没有见到过一个桃红色披风带狐裘的女子,结果被对方狠狠推了一把,差点摔在街心。
孟郁良一把扶住,呛对方:“你这人怎么回事!没见过就没见过!不会说人话吗!动什么手脚!”
“没见到大爷我正忙着呢吗!”孟郁良一瞧,原来这儿是一个赌坊!里头人,谁会有心思搭理旁人,也自忖过分,遂不再多与那人计较。
言愈低着头,攥紧手,“郁良哥哥……都是我的错!我永远会把事情搞砸!是不是沾染我的人,都会难逃厄运……
言家灭门,尊长被毒,就连申酉,也离我而去!现下,又连累川禾姐姐!
我为什么非要闹着出来玩!为什么不听姐姐的话,好好拉着她!
是不是下一个倒霉的人,就是郁良哥哥你?”
那些伤口,从没被真正淡忘。尽管被压在最深处,但每一次受伤,都会叠加旧日心伤上,历久弥新。
“傻小鱼!”孟郁良没想到,言愈心事会这么重,但转念一想,谁又能在全家灭门后,天真无忧呢?
孟郁良敲敲他脑袋,“说你傻,还不信?一切都不是你的错!所有人都在兢兢业业的生活,但远方,总有难以自控的事。
你家,是因皇权,培风,也是因皇权。申酉,是有他自己忠于的道。川禾姐姐,没有这一次,也会有下一次。你也说了,川禾姐姐非常厉害,厉害的人都会有很多敌人。”
“你呢,坐在这儿哭,是想等着你川禾姐姐,被敌人谋害吗?”
言愈听罢,抬起眼,使劲用衣袖蹭了把脸,突然惊叫:“姐姐!”
孟郁良猛地一回头,却只见到熙熙往往过路人。
言愈一个健步冲出去,连着撞好几个人,大叫:“郁良哥哥!姐姐!川禾姐姐!”
孟郁良跟上来,戾眼扫射四周,赌坊、酒楼、鱼行、烧饼店……
他肃声问:“言愈!你没看错?”
言愈惊呼:“不会!桃红色披风,好大一条白狐裘!一闪而过,就是姐姐!被个男人架着!就是姐姐!”
那几个男子,听着话音,“咻”一下,用自己宽大的披风将江保宁盖住,侧身绕进一条窄巷。
同行一个男子骂骂咧咧,“混账东西!若让孟郁良瞧见,还逃得了吗!将这丫头的披风扔了!”
等到孟郁良和言愈,七拐八拐绕一圈后,才在小巷中,找到被扔在角落的桃红披风。
“真是姐姐的!他们一定是听到我们叫喊了!”言愈急嚷。
“言愈别急,既然川禾重新出现在长街上,说明他们不是冲着她性命来的。他们带着川禾,肯定不容易逃跑……”孟郁良正说着话,抬眼一瞧,却在小巷尽头,看到庄霏的贴身丫鬟银花。
他心下暗想,难道是庄霏出去嫉妒,让人绑了长宁?
于是二话不说,拖起言愈的胳膊往巷子尽头走去。
银花是听庄府小厮来报,在一个偏僻土地庙中,找到川禾那贱人,已经让人先行扣下了。于是赶紧鬼鬼祟祟地跟着来禀之人,前往土地庙。
到了一看,果然是川禾那贱人,还一副昏迷不醒的颓丧样。
银花是个忠心的丫鬟,之前也是她挑唆庄霏利用京兆尹杀川禾。如今,看到让庄霏痛苦不堪的人就在面前,杀心横露。
于是,银花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