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戎摇摇头,坚定地看着江保宁。
“好,此番前来,我只是想看赤蜂是否还在。姐姐不想让旁人知道,所以,所有赤蜂令,都以你的名义下。”
“姐姐回来,我一个人知道就够了。”
星戎听到江保宁只与自己相认,略微有些得意,开心的嘴角控制不住咧到耳根。
江保宁没注意他的小心思,说:“安排人去刺杀程培风一趟,探探有没有像赤蜂的人。他身边还有一个女巫道,看她会不会出手,别真伤了。”
星戎也不多问,就傻笑着点点头。
江保宁又摸摸他头,说:“好孩子,我走了,姐姐还要去见一个很重要人。”
她要走时又拿出千殷给的药,递过去,交代道:“找人看看这药有什么古怪。”
“长宁姐姐,那我怎么找你?”星戎接过小瓷瓶,急忙追问。
江保宁知道星戎是担心,便缓声安慰,“放心,姐姐回来了,就不会再像上次那般,姐姐现在事事不便,能找到你即可。”
江保宁出了金楼,便绕到一处小竹院。
月朗星稀,竹院前挂着一盏小橘灯。
她推了门进去,只见廊下一红泥小火炉,上头温着竹叶酒,旁边还放着铜炭盆,烧着茶水,噗嗤噗嗤蒸腾着热气,好像等人等得不耐烦,先叫唤上了。
庄焱提着酒杯从屋里出来,看到门口立着人时倒有些恍惚,怕惊扰时光般静静看了好久,直到那人冲他展开了一个笑颜才回过神。
他轻快又忐忑地唤了一声,“快过来。”
江保宁一路小跑,坐到他对面,看着庄焱给自己倒酒,笑骂了两句:“大哥,我这受着伤呢。”
熟悉的腔调让庄焱一下哼笑出来,他隔着桌子将身子凑到江保宁面前,仔仔细细,一丝不苟地观察面前的人。
他伸手拧拧对方的脸脸,“要不是你偷偷告诉我三日后老地方见,当时一定将你抓走!”
江保宁叫着疼,打掉了庄焱的手,“你是真蠢还是假蠢,当着程培风的面试探我!”
“我实在是没忍住。你不知道,当时那念头出现在脑中时,自己都吓一跳,压根控制不住了。”
“长宁,你回来,我真的非常高兴!不过长宁,程培风好像知道,你是你。”
庄焱说着还用手指戳了两下江保宁。
江保宁不说话,捏起酒杯浅浅啄了一口。
见江保宁居然没有反驳,他突然撇了嘴,惊讶叫出声:“你知道程培风知道你就是你,程培风也知道你知道他知道你就是你!然后你们都还瞒着我!”
“你说这么复杂干嘛,我听晕了,不是瞒你是没来得及。”
江保宁仰着头全然不顾身上的伤,饮了一大口酒,“简单点就是,我和他都知道对方是谁,但我们都假装不知。”
“为什么?长宁。他不怀好意,你干嘛还陪着他演啊?”
“一开始我以为谁都不知道我回来了,但他明里暗里表示知道我是江保宁,可他掉个头又叫我川禾。我就想看他到底要干什么。他既然想将我绑在身边,那我干脆不跑了,反正他天镜司权力大,机密多,只要他不杀我,那在他身边我就是划算的。”
“长宁,你的死,可以说他是首屈一指的功臣……”
江保宁抢断了庄焱的话:“放心,哪有人死在一个人手上两次的。还有,我叫你来是有正事。”
庄焱听这话,也不自觉端正了些。
“本来我不想将你牵扯进来,所以在东陵时我没告诉你,我就是江保宁。如今,就算我让你不要插手,你也不会乐意,说不定还会帮了我倒忙。”
听了江保宁这话,庄焱倒是很坦诚地笑笑。
“所以,我要你帮我。”
庄焱说了句,“当然,你死后,我觉得一切做再多都是徒劳,你既然回来了,我定然鼎力相助。”
“我如今是个丫鬟,做什么都束手束脚。我想要一份详述张书意人际交往情报,尤其是崇州的官员。”
“崇州?为什么是崇州,我以为你会特意留意陈都”
江保宁摇摇头,一本正经说:“陈都失守,将领状告我通敌没错,但当初在陈都时,我曾给崇州的守将写过一封密信,让他在陈都外的小月关外配合我,里外同攻,夹击西荣军。”
“后来的事你们也都知道,我带了三万的军溃败在小月关,陈都失守,六个城池接连丢失。守将告我通敌。我当时气急败坏,逃了禁制跑到崇州,就是为了抓那个守将。当时我觉得谁都不可信,一定要亲自去抓,可到了却发现守将死了。我这叛国贼的名头才安死了。”
她沾着酒水,用手指在桌子上写写画画。
“最有问题的一定在崇州。至于张书意,是直觉。不仅仅因为他一直针对我,而是纵观整个庆运,如果我出事,最得好处的一定是他。”
她一口气说完,送了一大口酒进肚。
“确实!你手里的军权大半都归了他,还有一些皇上给捏在手里了。”
江保宁顺着庄焱话点点头,又用自己的杯子碰了庄焱的,继续问道:“那张书意私闯内牢怎么回事?”
庄焱前前后后细细说与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