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还记得李奶奶和你说过我有个在国外读书的孙子吗?就是商俞呀,他回国待一段时间。”
只是知道李奶奶有个从小在国外读书的孙子,乍然一见也没反应过来。商俞实在是生了张美人儿脸,现在仔细看看的确不是女孩子,他是短发,而且穿得是男生的衣服鞋子。
孟朝茉“哦”了两声,朝商俞羞赧笑笑,然后又去牵他的手,“商俞弟弟,我们去玩吧。”
对方腾地大幅度甩开她的手,没瞧她,冷模冷样对李园清说:“家教老师来了,我先去上课了。”随后朝另一栋专门学习的楼走去,小小的背影茕茕又坚毅。
李园清对他的态度皱眉,欲叫住他。
身旁的赵行莞察觉到忙扯两下她的手,摇摇头,眼底满是对商俞的怜惜。过后和李园清推心置腹,说起商俞这孩子,他课业繁多,对他太过严厉,小小年纪板着个脸,没点笑容。
李园清摆摆手,男孩子嘛,从小得历练,要不得和他爹一样养得只知道吃喝玩乐,商家迟早要交到商俞手上,在这之前,少不了在她手上得先脱层皮。
“再说了,他没出息,怎么娶朝茉呀?朝茉长大可是我的孙媳妇儿,是不是呀朝茉?”李园清打趣。
孟朝茉正在泡茶,这是商叔叔新淘的茶具,上次来商叔叔手把手教她泡茶品茶。还说下次换她来动手,可惜商叔叔去拍卖会收罗古董了,穆阿姨旅行不在家,她只能泡给自己喝,姿态有模有样的。
闻言有些茫然抬头。
“你打的什么主意呢?她哪儿听得懂啊。”赵行莞挥手示意她接着泡茶玩。
茶泡得浓酽,喝到嘴里涩掉牙齿。
她心生无趣,从椅子上蹭滑下,跑出去玩。
恰好撞见商俞上完课回来,同龄人相吸,孟朝茉一步一趋在他身后追问他上的什么课。奈何人家只给她看后脑勺。她也不生气,刚才李奶奶已经和她解释过了,商俞要上的课比其他人多,所以脾气性子会比较冷。刚才甩她的手,也不是故意的。
她兴致高昂,“你愿意去我家玩不?到时候我带你玩解救公主好不好?”
商俞不理不睬。
孟朝茉挠腮,“你知不知道孙媳妇儿是什么?”
“什么?”他终于肯回头。
“李奶奶让我当她的孙媳妇儿。”她猜测是不是商俞娶了她,她就被称作李奶奶的孙媳妇了。
商俞听后脸蛋涨红,捏紧拳头嚷:“我不会娶你的,你又黑又丑。”
就是后半句话,孟朝茉气得不过,面红耳赤撞上去和他掐架。
黑?丑?
她从小在镇上孩子堆里白得最显眼的,玩过家家还扮过白雪公主呢。现在是暑假晒黑了点,但是怎么可以被骂丑,再说谁像他那样白得不健康?跟没见过太阳生了病似的,全然忘记前一秒还觉得他是自己见过的最好看的人。
商俞虽然有丁点儿身高优势,但她凭借蛮力,硬生生咬了他一口,在肩膀上不松口,他只能双手齐上阵推开她。
“啪叽”,她跌在地面,裙摆被石子划破,鸢尾花有点脱线了,这下整个人更加怒腾腾的,麻溜滚起扑向商俞。
商俞养尊处优至今,怎么能和她这种从小在孩子堆里当老大的皮猴儿相比,很快商俞雪腻的小手臂被挠花,眼睛也堆满红,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委屈的。不管怎么样,他都死死被她压制住不得翻身。
但她从头到尾都没对他那张漂亮脸蛋亮爪。
是赵行莞把她拉开的,“孟朝茉!”
她登时老老实实站成雕塑,亦如赵行莞抓她打架的无数个场面。
比起她,商俞就惨多了,头发蓬乱、手臂渗着两道血丝、领口被扯裂、露出半个牙印,双目通红愤懑地怒视她。
李园清把她左看右看,确认只是手肘擦破皮,才松下口气。孟朝茉老实向赵行莞交待前因后果,她虽然蛮横,但也不撒谎包庇自己动手多的事实。
听完后,李园清翻脸朝商俞质问:“你怎么能说出这种没礼貌的话?这就是你对姐姐的说话态度?”
不管李园清怎么训斥,商俞绷着小脸硬是没服软。
半个字都没说,冷蹙的双眉不松动一丝一毫。
李园清不顾赵行莞的拉劝,撂下狠话:“刚刚的事情还没和你算账,现在开始就站这反省,晚饭免了。”
说完牵孟朝茉去处理擦伤。
还是赵行莞偷偷端了碗饭给他,为表挠人手咬人肩的心虚和歉意,孟朝茉把自己心爱的大鸡腿夹在了米饭上边。只是商俞小小年纪执拗像牛,不动不吭声,任由赵行莞劝说也不吃,最后搁在脚边的饭菜凉得干巴巴,他也没瞧一眼。
临走时,暮色四合,窗口透出的灯光将商俞的侧影拉长。回家奶奶肯定也会因为打架的事罚她面壁思过,孟朝茉不由发怵,撑在车窗边发愁。
车辆启动行驶,渐渐,她和暮色里一双阒黑的眼眸对视,隔着空气掷来浓烈的忿然,嘴唇一张一合,借灯光她读懂了商俞的话。
他说:“姐姐个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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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朝朝姐姐…”商俞绵软的气息灌进她耳里,低音沙哑犹如海浪在她耳朵里一点一点推进,勾手拨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