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定叛乱后众人返回长安。
经过一处广袤的平原,只见绿油油一片煞是好看。前方地势平坦而辽阔,远方还有微微起伏的山坡,整个大地都被绿草覆盖着,像绿色的波浪此起彼伏,在蓝天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清新。
微风拂过,草儿微微躬身齐齐拜向前方,似乎迎接远方的宾客,又似乎拜别离行的客人,始终笑意吟吟,含蓄而热情。
来时只顾赶路,前往生死未卜的战场,回来时竟然发现所过之处竟有如此美景。
一行人不急不躁骑行在路上,吕光脑海中还想着此次战役的得失,突生疑问,转头问向冯雁:
“贤弟,为何急于斩杀苻重?”
冯雁并不知道吕光所想,只是不想泄密遂急急地杀人灭口。如果被吕光知道了“手榴弹”的事情,以秦国的国力定会制造数以万计的大杀器出来,到时候南方之地将陷入地狱烈火之中。
那副景象,冯雁连想都不敢想。
冯雁看了看草地说道:
“兄长,看到前面的草地吗?”
“看见了,长势不错,可惜不是粮食。”
“愚弟想作诗一首,不如请兄长品鉴一二?”
“哈哈,有此雅兴,不妨吟来!”吕光笑了笑说道。
冯雁同样笑了笑吟道:
“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野草侵谷地,庄稼无处种。欲使粮满仓,唯有斩其根。”
“哈哈……好诗!”吕光大赞。
“世明,谁人吟诗了?”此时窦冲带着几名侍卫也到了吕光的队伍。
“窦兄来得正好。冯二贤弟作了一首诗,不妨一同品阅。”吕光抱拳笑道。
“哦?再吟一遍。”
“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野草侵谷地,庄稼无处种。欲使粮满仓,唯有斩其根。”冯雁摇头晃脑再次吟了一遍。
“嗯,不错,确实是好诗。早听闻冯小子诗词音律样样精通,今日听闻果然不俗!冯小子,你可真是个奇才,常人怎能如此博学?”窦冲一脸赞赏道。
吕光闻言不禁也频频点头,看向冯雁的神色愈加欣赏起来。
窦冲盯着冯雁看了一会转头问向吕光:
“世明,苻重是如何斩杀的?”
吕光有些犯愁地皱了皱眉回答道:
“逃亡时坠马摔死的。”
“誒……怎能说是摔死呢?应说成斩杀岂不是更好?此乃军功一件。”窦冲叹息道。
“斩杀?如果陛下得知恐会不悦。”
“你我认识苻重,不代表所有人都认识,乱军之中被士卒所杀乃稀疏平常之事。”
“嗯……”吕光微微点头。
“世明可是顾忌陛下的感受?如此叛逆之人陛下不会怪罪的。”
“嗨,皇族之事还是不要陷在其中的好。”吕光感叹道。
“世明老弟,大丈夫敢作敢当,行事光明磊落,换做是我,斩杀就是斩杀,摔死就是摔死,不必顾忌其他。”窦冲豪气言道。
吕光听到窦冲的话语没有应对,只是皱眉沉思。
见吕光沉默不语,窦冲继续说道:“陛下曾派使者会见苻重,你可
知苻重是如何回复的?”
“还请窦兄告之。”
“当日使者责备苻重,不想苻重竟狂言,幽州地域狭小,不足以容纳万乘之主,他必须在秦中称王以继承高祖苻健的大业。还狂妄曰,如果陛下能亲自到潼关迎接大驾的话,便让陛下位在上公,封爵后回归本国。此等大逆不道之言,陛下听闻后异常震怒,所以为兄断定陛下定起了杀心。既然陛下有心杀之,为何不说成斩杀,反而言之摔死?岂能让陛下解恨?”
窦冲一番话,吕光倒是第一次听说,心中暗自好笑:
“早知如此何必遮遮掩掩,看来自己多虑了。”
想到这吕光笑道:
“那就依窦兄之言好了。其实,苻重确实是被斩杀的,哈哈……”
“哦?何人斩杀?”
“咱们的冯大才子。”
“又是你小子?怪事!”
冯雁听了二人的对话心里踏实了不少,笑呵呵道:
“二位兄长,可知小弟诗词中的寓意?”
“寓意?”
“欲使粮满仓,唯有斩其根……斩草之根方能种植粮食,斩草除根?哈哈……我明白了,贤弟之意是指苻重多次反叛必须杀之以防后患?”吕光立即想到了冯雁的用意。
“原来如此,冯小兄之意正是此番道理。想那苻重两次反叛,这种人迟早会生出事端,唯有斩杀才是正途。”窦冲也明白过来。
“好一个绝世奇才,竟然以诗词表达寓意,贤弟真是不可限量也!”
“我看这小子迟早是个能臣!王景略第二亦无不可!”
“二位兄长,不要赞誉小弟了,还要向二位兄长多多学习才对。”冯雁一脸谦虚道。
“哎?贤弟乃大才,待回到长安定要举荐贤弟为校尉一职!”吕光兴奋说道。
“又是校尉?”冯雁撇嘴,当初跟着石越时已经是校尉了,晃来晃去又回到“老岗位”上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