靡地凑过来。
“四哥,你这是怎么了?”
四皇子蔫蔫应了声:“昨儿真的没伤着你?”
柔瑾有些愧疚,她就是小小利用一下四哥,这粗心大意的人反倒时时记挂着她不存在的伤,她连忙声明昨天真的没摔着没磕着,但是也没见四皇子有分毫好转。
四皇子瘪着嘴说明缘由:“太子和二哥知道我昨日同贺将军比武今天就没理过我,侍讲学士让我背书,我背不出来他们也不帮忙,眼睁睁看我被罚,你看!”
他伸出手,柔瑾才看到掌心红肿交加的戒尺痕。
没开课侍讲学士当他们是龙子凤孙规规矩矩当臣子,可一旦拿上戒尺,个个儿不会手软,这是惠帝的令,他还同侍讲学士说打坏了哪一个都不用负责。
柔瑾面带同情:“四哥,要不然你来女子学堂吧?”
四皇子眼睛放亮:“成吗?你跟我一起去求父皇,那些人忒不讲义气!”
“咱们去试试?”
四皇子脖子一缩:“还是算了,我怕父皇也打我板子。”
柔瑾忍笑送四皇子走远又吩咐夏桑回宫找些去肿化瘀的药膏,楚淑妃只有四皇子一个,素来将儿子看作命根子,但柔瑾没有亲自去送药膏,她幼年与宫中四妃走动还算频繁,如今皆保持泛泛之交。
第二日才有武学课,柔瑾还未走到文华馆前便看到贺固在馆前与四皇子拱手行礼,四皇子鼻孔朝天,用力哼了一声甩袖离开,与贺固绝交的态度再明白不过。
柔瑾蹙了蹙眉,走近前忍不住说:“贺家哥哥,四哥他没有恶意。”
前次贺固与二皇子比武引得两位皇子被禁足,太子被罚大字,再加上一个四皇子,他把四位长成的皇子全得罪了,但贺固若有心必然明白四皇子与他生气也是在提醒。
贺固拱手行礼:“臣明白四皇子好意,殿下,请。”
一前一后到了演武场,柔瑾先得站桩扎马步,站了没多久便觉得小腹偶尔闷痛,算日子还不该月事,柔瑾自忖还能支持便没吭声,她站桩,贺固除了指点姿势外也会同她一起练习。
柔瑾余光扫到他侧脸,细细对比发现如今的贺固像是两个梦里的结合,既有青涩英气又有沉稳磨砺,他没有遵循前世轨迹的原因就是他也重生了。
这一点,柔瑾不再怀疑。
柔瑾心里千头万绪,落到休息时的问话变成了另一个意味:“贺家哥哥,你小时候练武要练多久,也有师父教吗?”
贺固微怔,似是思索回忆后才答:“有,臣怎会无师自通,教我的师父是位解甲归田的兵士。”
“他待你严厉吗?”柔瑾声音清脆柔和满眼好奇。
“不算严厉,不过师父上阵杀敌难免杀气重重,初时有些吓人。”
贺固人如其名,固若金汤,问一句回一句。
柔瑾小心翼翼问起真正想知道的人:“那贺将军的文才是与何人所学?他教出你这样的天纵奇才,若是人在京城,想拜他为师的人想必挤满院子了吧?”
贺固目光看向远处:“家师不慕名利,生平所愿乃游历四方。”
“贺家哥哥也曾随师父游历吗?”
“有。”
柔瑾问起衣食住行。
贺固坦然相告:“衣食住行并不挑剔,遇店住店,如若不然则露宿荒野,偶尔遇上家师喜爱的村落会落脚一段时日。”
柔瑾斟酌着问:“那尊师何时回京,贺家哥哥能不能给我引荐一二呀?”
“前两年臣正式投身军中报效朝廷,家师继续云游居无定所,如今应是在哪个村子做私塾先生吧,臣也不知如何找到他。”贺固垂下眼眸,语气晦涩。
柔瑾心中有恍然之感并未注意到他的异色:“那贺家哥哥都去过何处?见识过什么新鲜事?”
贺固顿了顿:“殿下,你歇息的时间到了。”
柔瑾笑容一僵,故作可怜巴巴的语气问:“贺家哥哥,若我认真练武,你可愿意讲些外头的趣事与我听?”
“……可。”
柔瑾霎时心花怒放冲他甜笑。
贺固淡淡一笑,仅是礼仪。
但柔瑾心头大定难免忘形,再加上身子不适练武时一个摇晃剑尖差点扎到自己脚面,闪躲时晃了一下,本能喊贺固。
“哥哥!”
贺固接住她,柔瑾什么也顾不上紧紧抓住他的衣襟且不合时宜冒出个念头,这回真不是她有意。
这一幕都落到演武场角落那双杏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