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老汉赶紧将郭家磁窑的情况,说了一遍。
郭老汉一家,祖上开始就以烧窑为生。
原本郭家磁窑,是郭老财的产业,郭家庄有七八户人家,都是给郭老财烧窑。
郭老财除了有这家磁窑外,还有几百亩田产。
只是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郭老财得罪了人,家破人亡,磁窑也辗转到了石家手里。
郭老汉本名叫郭根仁,在家排行老四,村里人称呼他为郭老四
他告诉唐天策,磁窑每个月可以出两炉货,良品率大约有三成,产出大约二百多两。
“噢,你们二十多个人,产出二百多两,抛去成本,大约能赚多少银子?”唐天策也在琢磨,这家磁窑存在的可行性。
郭根仁沉没了一下,上前:“回少东家,其实烧窑的成本并不高,瓷泥是自己挖的,木炭也是几个陶工自给烧的,扣除陶工的饷钱,算下来最少得有七八十两的利润。”
“七八十两的纯利,马阳给你们每人多少月饷!”
唐天策粗略算了一下,
江淮一带的稻米,大约二两五钱一石,一亩水田,收租也不过六七斗,合计下来一两五钱银子。
二十个人纯利润有七八十两,一年就是近千两银子,算下来都快抵上几百亩水田的收入了。
非常可观啊!
哈哈哈……
提到银子,郭根仁脸上显出浓浓的沮丧之色,止不住摇头:“哎,少东家,您不知道,马阳那群人,真是黑心啊,他们只给陶工每
人一两银子饷银。”
“假如出炉成品率,少半成,就得扣五钱银子,若是成品率只有两成,那,一个月就白干了,天底下,哪有如此黑心的人哪。”
“若是成品率有三成呢,或者更高呢?是否有奖励?”唐后,也暗暗吃惊,马阳和石文还真是吃人不吐骨头啊!
少一成,二几个人都白干,按他的利润算,应该不差这几两工钱。
当然,这里不得不说一下,明代的磁窑成品率普遍不高,哪怕是技艺精湛的官窑,出成品率也不超过五成。
一些民窑,甚至只有十几二十的成品率,郭家磁窑能够达到三成以上,在民窑中处于中等偏上的水平。
郭根仁一愣,然后猛地摇头:“奖赏?这个,倒不曾有,此前有陶工提过,当天晚上,就被人打的鼻青脸肿,第二天就逃荒去了。”
“不敢呆啊!”
“老大,看来这马阳和石文真死有余辜,让他跑了,真是可惜。”周大龙脸上泛出滚滚杀机。
流浪之前,周大龙家里也不富足,从小恨透了那些欺压百姓的地主老财。
唐天策没有回答他的话,目光看向郭根仁:“老汉,你能不能想办法,通知陶工,以后跟了我,月银还按一两银子算,成品率还按三成计算,每提高一成,加五钱银子。”
成品率保持在三成,每个月都有七八十两纯利润,也就是说每提高一成,就能增加二三十两的收入。
如果成品
率能达到六成,产值就能翻一番。
如能以此激励陶工,比增加人手去扩产划算多了。
郭根仁眸光一颤,瞅在哪里,半天没回过神来:“少,少东家,小的没听错吧?”
太意外了,都有些不敢相信啊!
周大龙也是一愣,眼底尽是羡慕之色。
若是成品率能达到八成,他们每个月岂不是能拿三四两银子,比自己的响银还多啊。
这些年,随着唐天策收入增加,周大龙的月银是三两银子,在众多手下中,属于第一梯队。
只是,他并不知道,想要提高一成,有多难,五成出货率,就是天花板了。
“你没听错,你们要是能达到五成,某还另有赏赐,对了其他人呢,如果他们还在村里,就让他们先出来吧!”唐天策笑道。
郭根仁猛地回过神来,脸上露出浓浓的笑容:“呃,嗯嗯,哎呀,您看我,老糊涂,连这茬都忘了,常明,常亮,你们还不快出来拜见少东家!
郭根仁大儿子叫郭常明,二儿子叫郭常亮。
刚才听到外面有动静时,郭家人连忙多进屋里,只有郭根仁壮着胆子出来。
听到父亲的喊声,郭常亮两兄弟也赶紧从里边出来。
很快就看到两个,浑身上下沾满尘土的青年,从门缝里钻出来。
有些怕生。
看到他们畏畏缩缩的样子,郭根仁有些生气:“哎呀,你们俩还愣着干啥,还不来拜见少东家。”
“呵呵,少东家,犬子没见过啥世面,
有些怕生人,您别介意,不过,他们烧窑可是一把好手。”
“小的郭常亮,拜见少东家!”
“小的郭常明,拜少东家!”
“两位兄弟,快起来吧,不必多礼!”唐天策虚抬右手,让二人起来。
郭根仁又连忙上来:“对了,常亮,常明,你们赶紧去看看隔壁的郭老八和郭老九家还在不在。”
郭常亮两兄弟,连忙点头,往村子左边跑过去敲门了。
“少东家,郭老八和郭老九家,分别是干彩绘和制坯的,昨晚还听见郭老九说,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