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峰是个什么货色,老柳可是心里跟明镜儿似的,这个时候跑过来,无非就是想看个热闹,至于说帮自己,也未必。
有其他的打算?
、柳总一时间摸不清楚,不过在这个关键时候,能找个人聊聊天,倒也不错。
“陆总,你帮我,我不太信,不过我对于陆总的技工贸和贸工技之论,倒是很有兴趣聊一聊,当年你跟电视机行业一众人的辩论在行业内引发了一阵风潮,佳峰电子发展到今天,员工足有十几万人,横跨多个行业领域,在电子、通讯、材料、产业链等多方面都是数一数二的,我想问陆总,你挣到钱了嘛?”柳总盯着陆峰问道。
“没有,还在缺钱,我们每年挣的钱,都不够第二年各方面投入的资金,挣的少,花的多。”陆峰回答道。
“这就是技工贸的弊端,研发投入过大,形成的利润太少,企业成了社会的巨大累赘,这样的企业,对社会有什么好处?不停的花钱,丢到无底洞一样的地方。”柳总看着陆峰道:“技工贸,走不通的!”
“走得通,其实这两者是一个非常粗浅的道理,那就是先苦后甜,还是先甜后苦,技工贸先甜后苦,前面投入大量的利润去搞研发,过紧日子,后面就舒服了。贸工技就是挣了钱先享受,可是后面的日子不好过。”陆峰喝了一口咖啡道;“企业和做人是一样的。”
“哦?这个比喻我倒是没听说过,你讲讲。”柳总喝着咖啡问道。
“咱两,就是两个学徒,我是那个闷头干活儿、学习的,我每个月有两百块钱工资,我的钱都用来买学习工具、资料,让自己掌握更多的东西。而你觉得这些没用,想要涨工资还得讨好师傅或者是领导,你把你的钱用来买礼品,送礼,你的工资当然嗖嗖的涨,可是我告诉你,当多年后,我们就是天差地别的差距,没有领导会永远罩着你,时代会变的。”陆峰看着他道:“你觉得呢?”
“我觉得这个比喻一点都不恰当,很无聊,我们上市了,需要对投资者负责,上市也是对企业负责,我们要走的很远,不应该是某个人执着于当下的执念,贸工技不是没有技术,而是先富起来。”
“富了谁?”陆峰问道。
“不聊这些!”柳总摆摆手,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说道:“如果你只是跟我聊这些,我觉得没必要。”
“是你要聊的。”陆峰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开个小玩笑而已,听说最近跟倪总相处的不是很愉快?是存在争执,还是已经决定分道扬镳?”
“只是一些发展理念不同而已,我还是希望他能留下来,毕竟联想有他的功劳,当然了,我更希望朱立东回来。”柳总话头一转,说到朱立东身上。
“我现在可不敢让朱立东回去,您也知道,我们公司全靠融资活着,另一部分就是市场部挣钱,他还得给我挣钱呢,要不这样?在朱立东这件事儿上,是我对不住您,我替您去劝劝倪总,算是赔礼道歉。”陆峰看向他问道:“怎么样?”
“你劝他?”柳总看着陆峰,颇有一种黄鼠狼逛妓院的感觉,简直是送到嘴边,不过此刻他也无所谓了,陆峰若是在中间说点好话,再撑几个月,大家体面的分手,何尝不是个好的结局?
“行,那就辛苦陆总,若是他执意要离去,该给的,属于他的那份儿,我绝不含糊,将来不管去哪儿工作,我都支持,依然是朋友。”柳总沉声道。
“好,没问题,我肯定给你好好劝。”陆峰满口答应着。
柳倪之争,本质上还是技工贸还是贸工技之争,在1994年之前,倪光南作为董事之一,一直主导着企业的研发进度,在研发方面的投入较大。
随着企业上市,柳总想要推进加快企业的赚钱速度,铺开市场,以先购买知识产权授权去占领市场,以市场倒逼技术的方法进行试探,随着资产规模越来越大,在技术领域以购买代替了研发。
不管是后面购买ibe、富士通pc、还是摩托罗拉手机业务,都是在汲取核心技术,只是太可惜,他不知道的是,想要购买到真正的核心技术,绝不是拿钱买得到的,是需要坚船利炮,非法扣押等一系列手段才能做到。
“那倪总现在在哪儿?”陆峰站起身问道。
“天悦宾馆!”
陆峰客套了两句,下了楼,直奔天悦宾馆,到了前台问询了一下,直接上了楼,陆峰第一次见到了这个干瘦的中年男人。
“陆总?”倪光南打开门看到陆峰有些诧异。
“倪院士您好,首先恭喜您入选了院士。”陆峰走进来握了握手,开口道:“我也是受人之托,来找您的。”
“柳总嘛?”倪光南指着那边的沙发道:“快坐!”
俩人落座,他给陆峰倒了一杯水,1994年的倪光南和联想高层第一次出现了方向上的不一致,却并没有分道扬镳,一直到1999年他才离开联想,中间有五年的磨合期!
“陆总,别看你年纪小,在技术领域内的眼光,绝非一般人可以比拟的,这种长远的眼光,也注定佳峰电子是一家赢得未来的企业啊。”倪总笑着有几分无奈。
“我也就是瞎胡闹而已,我确实是跟柳总聊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