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东海富商们,没有人觉得康松给这十分钟的等待时间有何小气之处。
毕竟他们的时间也很宝贵。
哪怕是场内生意做的最小的,一分钟都得有个十万八万上下的收益。
再者说了,今晚这场宴会,在闹出这戏剧性一幕之前,本就推入到了中后期。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其实再有个把小时的时间,就该有人找赵彦军歉然离场了。
而且就像康松对秦夜说的那样。
你背后的那位“财哥”不是很牛么?
既然牛,那就一定能尽快搞出结果来吧?
反过来说,要是不能尽快出一个结果,那就说明这位“财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乖乖低头认怂,才是保住最后一丝颜面的唯一方式。
就这样,随着康松的一语落定,厅内气氛便再次陷入了沉寂。
那些原本没有凑到近前凑热闹的来客,纷纷按捺不住心中好奇,跟着一起围了上来。
宴会厅里上百名东海市有头有脸的人物,一下子就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事发地点中间位置的几个人身上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
康松每隔个一两分钟的时间,就会忍不住抬起手腕看一眼表上的时间。
七分钟。
八分钟。
九分钟。
九分三十秒。
九分四十秒。
九分五十秒……
终于,距离康松给出的时限进入了倒计时。
“姓秦的,你就只剩下十秒钟的时间了。”
“十。”
“九。”
“八。”
“七、六、五……”
“四、三、二……”
“一!”
最后一个数被康松略显兴奋的喊出来,他嘴角勾起的弧度冷笑之意更浓,当即便是不禁冲秦夜嘲讽道:
“时间到了,看样子你背后的那座靠山,也没有你说的那么有能耐嘛。”
面对康松的讥讽,秦夜笑而不语,表面镇定,实则心里早就问候王有财那素未蒙面的家人们一万遍了。
小爷就特么交给你这么点事,你丫能不能给小爷长点脸?
秦夜正疯狂问候着王有财早就不知道死哪去的家人们,就又听康松在旁边不耐烦道:
“行了,愿赌服输,趁早滚出我的视线吧!”
其实从一开始秦夜就没有答应要跟康松去赌什么,这一切都是康松在一厢情愿。
可是在周围那些旁观者眼中,秦夜在这场没有硝烟的纷争中输了,哪怕仅仅是为了保住男人的面子与尊严,也该赶紧脚下抹油撒腿开溜了。
然而事实却是秦夜丝毫不为所动,甚至还坐回餐椅上,拿起筷子夹起了菜往嘴里送。
见此一幕,众人不禁眉头拧的更深了。
这小子还有没有一点自尊心?
脸皮咋就那么厚?
局面都发展成当下这种形势了,你还能踏实的坐下去吃东西?康松也是被秦夜的举动搞得一愣,继而便是满腔的恼意在大肆攀升。
可还没等他采取后续言语或是干脆手脚上的攻势,就听口袋里响起一阵急促的来电响铃声。
电话铃声打断了场内所有人的思绪。
康松怀着更多的不耐烦掏出手机,他很想看看,是谁在自己即将收获胜利果实的节骨眼儿上,那么不长眼给自己打电话。
不知道自己现在只等下一刻来发泄心中怒火了么?
什么时候打电话不行,怎么就偏偏赶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找不痛快?
在如此情绪不佳的状态下,康松掏出手机的同时,脸上几乎写满了“本少很不开心”六个大字。
可当他看清来电显示的昵称后,却立马就变了脸!
昵称只有短短一个字。
爸。
没错,打来电话的人,就是康松远在普登国总部坐镇的父亲康红伟!
冥冥之中,康松感觉情况似乎有些不太对劲,但具体是哪里不对劲,他也说不清楚。
毕竟按照炎国和普登国的时差来讲,炎国现在的将近晚上九点,就是普登国上午九点。
一般这个时间,他的父亲都会在公司召开一场不大不小的晨会。
康松知道,父亲在召开晨会时,都不会轻易拿手机接打电话的。
所以这就是他冥冥之中感觉不妙的根本原因。
但无论如何,康松都没往秦夜身上去想,他已经认定秦夜就是个只会吃软饭和死鸭子嘴硬的小白脸了。
滑动接听键。
对面当即就传来了康红伟低沉隐怒的声音。
“你在哪?”
康松自是不难感受出父亲的心情不太好,尚未接过康家大权的他,岂敢跟他这老子对着干?
“爸,您不是收到东海市时茂集团赵董的邀请函了么,我现在就在生日宴会上呢。”
康红伟语气依旧不悦的追问。
“那你在宴会上都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
康松愈发不解,随之脑海中灵光一闪,不由猛地瞪圆了双眼。
“爸我……”
“呼——”
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