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夜的一通呵斥,当场就把林水明给震慑在了原地。
同样的,林蕊、黄双喜、鲁保山三人,也是没想到秦夜会突然爆发,只不过还没等他们说些什么,秦夜就毅然转身,朝来时的方向原路返回了。
林蕊看了眼黄双喜,黄双喜看了眼鲁保山。
最终,黄双喜什么都没说,率先追向秦夜,鲁保山则是停顿一瞬,冲林蕊劝道:
“姑娘,虽然我不是特别了解状况,但我觉着小秦他说得对,这人啊,犯了错不光要学会改,还得为此付出相应的代价。”
“你放心,有我在工地盯着,你爸不会出事,至于剩下的,那就得看他自己能不能想明白了。”
林蕊何尝不清楚这般道理,但临走前,她还是忍不住对林水明说道:
“爸,其实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特别讨厌您现在的样子,或许是我太天真了吧,总以为你有一天能变回曾经那个撑起家里一片天的好父亲。”
“不过经历了今晚的事,我想通了。”
“要么,你就在这里戒掉赌瘾,从此踏踏实实的跟我和弟弟过日子。”
“要么,我会离开这个家,哪怕做不到从此不再相见,我也不会再跟您多说半个字了。”
“另外您也别再拿养育之恩压我,近年来我帮您还的赌债,绝对已经足够报答这份恩情,所以你是继续赌下去,还是从此收手走回正途,全凭您自己决定。”
“就这样,您多保重吧。”
丢下这么一番话,林蕊强迫自己不要犹豫,加快脚步朝秦夜和黄双喜追了上去。
见此一幕,颇为感慨的鲁保山叹了口气。
“老林,咱们当爹当妈的,到老到老还不就图个阖家欢乐吗?咱姑且就说你在赌桌上能赢个亿万家产回来,要是连女儿、儿子都丢了,你要这么多钱还顶个甚用?”
“开豪车?住大房子?找年轻漂亮的女人给你当媳妇?”
“一把年纪了,到底什么更重要一些,你心里该有个数。”
“算了,你自己想不通,我们说再多也无济于事,记着别乱跑,不然你要真有个三长两短的,我不好跟小秦他们交代咧!”
末了,鲁保山目光一转,望着就近那几个停工看热闹的工人招呼道:
“都别看了!赶紧干活!晚上是不想加餐不想睡觉了还是怎地?”
“还有啊!帮我照顾着点你们这位老兄弟!他是新人!有啥不懂的都教着点!”
几名工人连连应是,却没有一人走过来拉着林水明去干活。
因为他们都看得出来,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林水明,肯定是想着事情呢,这会儿打扰他,不免有些太没眼力见。
而鲁保山打完招呼后,也是赶紧从后面追上了秦夜三人,并将他们一路送到工地大门外的那辆特种执法车旁。
“鲁叔,留下那位就麻烦您了哈。”
临走前秦夜再次向鲁保山表示感谢。鲁保山笑着回了声“没事”,随之就在秦夜准备代表道别的时候,他又忽然面生纠结之色。
秦夜哪里会看不出其间端倪,以为鲁保山这是终于忍不住要请他和黄双喜帮忙留点钱,好给他整天住在医院里烧钱的老婆治病了。
不过秦夜没明着说,而是假装不懂的冲鲁保山问道:
“鲁叔,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想跟我们说?”
鲁保山苦笑着点点头,继而视线一转,有点不好意思的对黄双喜说道:
“双喜,本来这事吧,叔是不太想跟你张口的,但你看今天我帮了你和小秦一把,你们……不,不是,你们别误会啊!”
“我的意思不是跟你们算那么清楚,主要是……”
鲁保山是个粗人,论说漂亮话,肯定比不上久处贵圈的人那么熟稔。
好在秦夜和黄双喜都不难看出他的老实质朴,于是秦夜就替黄双喜将之打断道:
“叔,我们明白,有什么我们能帮把手的,您尽管说就是了,不然回头被奎子知道,一准得埋怨我们。”
见秦夜态度如此亲善,鲁保山索性也就放开了。
“那成,叔不跟你们客气。”
“事是这么个事,大约二十多年前吧,我有个堂弟跟着我一起做活儿,在一次项目里,碰上个南边来的姑娘,俩人相处的日子一长,就培养出了感情,后来那姑娘说要回老家照看父母,我堂弟舍不得,就随着她去了。”
“再往后的很多年,我跟堂弟都没咋联系过,直到最近几年,我才收到消息,说我这短命的堂弟,和他那婆娘出意外去世了,留下一个闺女跟着她姥姥姥爷过活。”
“我寻思大家好歹也是兄弟一场,所以就按照来信的地址,不断给那孩子和俩老人寄点吃的、穿的、用的,本想着这老少三人一直没咋主动让我多帮衬点啥,应该是日子还能过得去。”
“谁成想,就在两天前,那女娃,也就是我名义上的侄女,大老远跑来投奔我了,说不愿意给我多添麻烦,只希望我给她找找关系,看能不能凭借她那名校毕业的学历证书,在东海找一家大公司挣口饭吃。”
“另外说起找关系这事,也怪我嘴欠,这两年不是经常承蒙双喜照顾嘛,那天跟这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