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市督大院,立刻有三波身穿西装、保镖模样的青年们围拢上前。
他们各自站在老板身后,彼此静默,不显友好,也毫无敌意。
“老纪,老董,我这边情况要复杂一点,得赶紧回公司处理妥当,咱们下次有空再聚。”
赵彦军沉着脸向二人道别。
纪跃进和董荣皆是点头,谈不上对时茂集团本次所受损失的同情,却也难免暗自庆幸。
庆幸这次的导火索是瑞居物业,而非他们的东海银行分行,或是吾湖广场连锁店。
“老赵,你也别太责怪宇飞,孩子嘛,哪有不犯错的。”
“是啊老赵,宇飞肯定也没想到今天的事会被市督赶上,孩子大了,要脸,再动手不好。”
赵彦军既没赞同二人的说法,也没提出反对驳论。
只是默默点头。
“走了。”
简单回应一声,接着他便又狠瞪了眼自己这不争气的儿子。
“跟我去公司。”
赵宇飞沉闷无言,他可不相信向来脾气就不好的父亲,会被两位叔叔的几句话就给劝住。
待会到了只剩下他们父子俩的董事长办公室,他必然还要遭受一通劈头盖脸的打骂。
不过也无所谓。
反正习惯了。
三队人马,就此各自驱车离去。
途中,坐在奔驰商务车里的赵彦军,一根接一根的抽着香烟,他不单是在强压怒火,也是在克制自己向这“宝贝儿子”提出更多质问的冲动。
尽管随行的保镖当中,资历最浅的跟了他也有三五年头了。
但无论是“家丑不可外扬”的陈年老风气,还是一些可能涉及公司隐秘的内容,该闷在自家人嘴里耳中的,总归还是要谨慎着点。
市督大楼位于东海市中心地带。
市值高达60亿炎币的时茂集团总部,自然也位处其中。
因此没过多久,气势冲冲的赵彦军,便领着赵宇飞下了车,一路无视那些与他们父子打招呼的时茂员工,散了身后随行的几名保镖,只带后者一人乘梯来到董事长办公室。
“把门关上。”
进了办公室,赵彦军头也不回的丢给赵宇飞一句,随即动作粗暴的脱掉西装外套,从腰间抽出那条价值十几万炎币的古驰皮带。
早在踏出市督大院那一刻,就已经预料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的赵宇飞,没有恐慌,没有逃避,关好办公室大门后,往前走了几步,静静地站在原地。
准备迎接暴风雨的来临。
既然是暴风雨,那来的定当突然。
赵彦军手里攥着皮带,背对赵宇飞来回踱步,几秒钟后,他猛地转身窜到赵宇飞面前,扬起皮带就往其胸口、胳膊一顿狂抽!
“啪!”
“你平时怎么玩我都可以不管你!闯下来祸我也愿意给你擦屁股!因为你是我儿子!我唯一的儿子!将来注定要接任时茂集团董事长一职的少东家!”
“啪!”
“但是你今天玩的太大了!你知不知道被市督叫去办公室谈话,会给时茂集团的声誉和股份市值造成多大影响?”
“啪!”
“相较于这一趟对时茂集团造成的影响,瑞居物业这条分支损失的利益诚然微不足道。”
“啪!”
“可你应该很清楚!自从时茂集团上市分股,这家企业就不单单是姓赵了!”“啪!”
“是!没错!赵家仍然拿捏着公司百分之五十以上的股份!拥有这家企业的绝对控制权!”
“啪!”
“问题是!你交不出这份答卷,就算将来我力排众议,把你强行推上董事长的位置,你觉得你有能力守得住这片江山吗!”
“啪!”
“赵宇飞!你他妈今年已经二十八岁了!再有两年时间就到了‘三十而立’的年龄!”
“啪!”
“但你告诉我!就凭你现在这副屁大点出息都没有的幼稚德行!到时候你他妈能拿什么立的起来!”
赵彦军每抽一下,就会唾沫横飞的怒斥赵宇飞两句。
赵宇飞强忍着痛,他知道自己被抽过的地方,肯定又留下一道道红印子。
可他就是一声不吭,哪怕知道父亲说得对、知道自己有错,也坚决不肯先一步缓和低头。
这大概是炎国每一对父子之间,都会存在的一种普遍情况。
用最火爆的方式,狠狠教训了赵宇飞一顿后,赵彦军喘着粗气,把皮带随便往地上一扔。
转而走到办公室墙边的酒柜前,拿了一瓶威士忌,坐在沙发上自斟自饮了多半杯。
烈酒入腹,赵彦军的情绪平复了一些。
他再次点燃一根香烟,猛吸了两口,随之才冲赵宇飞招呼道:
“滚过来!”
赵宇飞面皮抽搐,疼痛后劲一起,免不了呲牙咧嘴。
及至近前,赵宇飞没敢坐。
赵彦军又瞪了他一眼,探身取来个新杯子,倒了半杯酒摔在茶几上。
“喝点,定定神。”
毕竟是自己的宝贝儿子心头肉,要说这十来下皮带抽的不心疼,那是不可能的。
但身为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