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宜良有一瞬间不知所措,他想像以前一样哄哄小财迷,可他只是垂首掩下失落。
“小财迷,别恨我。”安宜良苍白无力的说出这句话。
怎么能恨他呢,他对小财迷这么好,小财迷失忆的几年,都是他陪着她,他只是想让小财迷留下,他怕小财迷跑。
西宁淡淡望着远方,透着凄凉,忧伤溢满她全身:“我们结束了,安宜良。”
窗外有小鸟自由自在的飞,小鸟有家,西宁此时却孤身一人,被仇人锁在屋子里,飞不出去,跟宠物又有什么区别。
安宜良轻轻拉着西宁的袖子,袖子上的金丝凤凰,是他特地给西宁挑的。
西宁一扯袖子,再次重复了一遍:“我说,我们结束了。”
“不能结束,我们至死不休。”安宜良眼眶通红,几近癫狂。
“小财迷乖,你不是最喜欢银子了吗?这些都是你的。”
安宜良将丞相府财库的钥匙递给西宁,西宁接过后,灌入内力,霎时钥匙碎成灰渣渣。
“我现在不喜欢了,我们之间就如同这个钥匙一样,永远拼凑不齐了,你知道吗?”
西宁冰冷的话刺了进去,安宜良边哭边拾着碎成灰的钥匙沫,那是西宁第一次见安宜良哭。
凌霄丞相府嫡公子此时趴在地上,丝毫没有往日的威风,捡拾着那碎成灰的钥匙沫沫。
安宜良只知道,他和西宁之间美好的回忆,他们的未来,全如同这钥匙沫一样,不能拼凑不齐。
终于,捡拾完所有碎末后,安宜良将碎末小心翼翼的收进玉瓷瓶子里,唇角勾起一抹弧度。
“小财迷,还有可能,我们之间还有可能的。”傲然不可一世的皎皎公子,双眸通红。
西宁摇了摇头:“若是我屠了丞相府阖府上下,公子当如何?”
空气长久的寂静,鸦雀无声,西宁知道,阁老府被屠杀,丞相府脱不了关系。
毕竟如今,爹爹帮着君御,君御活着还带着启云来夺皇位,第一个被丞相府开刀的,就是近在咫尺的阁老府。
西宁这么迟钝的脑子都能想到,安宜良自然也知道,他只是在躲避,他和小财迷之间已经隔了一个西擎了,不能再隔阁老府。
临近夏季的暖阳透过窗户照射下来,安宜良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
“小财迷,我没有派人屠阁老府。”不是他,真的不是他,他在战场上匆匆赶回来的。
可安宜良知道......阁老府是姐姐派人屠的,姐姐其人,心狠手辣,能一夜之间屠一府之人,也只有姐姐了。
西宁笑了笑,强撑着想站起来,脚腕上传来阵阵痛意,她强行挣脱脚镣,又不顾伤去杀人,估计这辈子都不能复合了。
“安宜良,我走不动了。”西宁低眸看向脚腕,那里深可见骨的伤痕,大力扯动又淋了雨,
安宜良心疼的望着西宁脚腕,矜贵阴骛的公子一撩袍子,蹲了下来,细细摩挲着西宁的脚腕。
“我只是想留着你,我怕你走,我害怕,你知不知道?”
安宜良话语中带着哭腔,一日之间,他为了一个女子哭了两次,泪滴到西宁的绣花鞋上,晕染开来,西宁冷淡的挣脱开。
“你如果真爱我,就放过我吧。”他听到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