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君御被身上传来的剧烈疼痛惊醒,低头一看,全是针,抬眸望了望天空,心底一片轻松,他这是出来了?
“陛下,您总算醒了!”西擎激动的说。
“西阁老,我们如今是在哪里?”君御边说,边朝着屋子看了看。
待看到沈九歌时,他如遭雷劈,随之而来的是不可言明的喜悦。
“孩子?你是年年的孩子吗?”君御问。
“我们是在竹屋啊,说来话长。”西擎回答,他听到君御的疑惑,仔细看了看沈九歌的脸,倒真与皇贵妃有些许像。
沈九歌叹了一口气说:“我是,也不是,谢年死了,你要去祭奠她吗?”
君御只觉头疼,难受,多种情绪交织在一起,他的年年啊。
“好。”他要去见见他的年年。
而西擎,沈如意,楼千雪三脸懵逼,君御难不成还和启云废丞相的先夫人有一腿?
沈九歌为他们解惑:“我爹爹本就不是沈南海,是君御,不然这凌霄,我才不来。”
沈如意心中一悸,她说呢,她说为什么会有如此狠心能灭自己满门的女人,原来沈南海根本就不是她爹啊。
“走吧,去见谢皇贵妃?”沈如意提了个意见,听刚刚二人的谈话。
年年应该就是谢皇贵妃了,谢年据说是君御的青梅,可因为安家横插一脚,被迫分开,后君御上位,才迎娶她。
几人也知道不能多留,竹屋并不安全,当今之计是先回启云,两国起码不会仓促交战。
可沈九歌曾答应过原主,带君御去看看谢年的。
但当几人走出竹屋时,一队人马将他们团团包围,是安宜良。
他一袭淡粉衣,看起来柔弱无害,小白兔般美好,没有一丝娘气,前提忽略他阴鹜的笑意。
“几位这是要干嘛去呢?西阁老畏罪潜逃,妄图领人假扮先皇,陛下下令,杀!无!赦!”
他身后跟着西宁,还有一大堆人,西宁自从看到西擎后,前几日西擎行刑时,那种熟悉之感又飘了出来,脑中闪过模糊的片段。
安宜良挥了挥手:“放箭。”
他身后的众人除了西宁外,都将手中的箭射了出去,他的皇帝外甥可真聪明,居然能顺着楼千雪师傅身份,顺藤摸瓜到这里。
沈九歌丝毫不怕,御起一阵火焰,形成火罩,那些箭碰到火罩就消失了。
安宜良笑了笑:“你不会真以为自己无敌了吧?陛下说的果然没错,你就是遗落的皇嗣。”
“既然聚这么齐,就都去死吧。”
安宜良话落,掏出一把弓箭,这把弓箭是专门吞噬灵力的,会灵力之人伤害三倍。
将弓同时拉满三支箭,分别朝着西擎,君御,沈九歌射了过去,直直冲过屏障,箭射出时,西宁脑海中似乎在慢慢恢复着什么。
沈九歌轻松躲了过去,但因距离甚远,没来得及救其他二人,沈如意见火被破,自是知道水也没用的,于是只好心底祈祷,他们活着。
西擎到底是征战多年的将军,躲支箭还是很轻松的,可君御不一样了,他刚刚醒了出来,声音尚且沙哑,怎能躲过箭。
千钧一发之际,西擎冲上去挡了那只箭,他背后涌现出血,强忍着:“陛下,扳倒安安家。”
他留下来没有用,他扳不倒安家,但陛下回去,君易安登基名不正,言不顺,还有一丝扳倒的希望。
眼前变故陡生,众人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安宜良沉沉笑了笑:“死个西擎,也挺好。”
突然他后面发出“噗通”一声,西宁倒地,安宜良眸中闪过一丝慌张,抱起西宁。
“傻丫头?”
西宁只觉眼前走马观花的闪过许多景象,西擎逗弄着她开心,娘亲抱着她入睡,给她讲故事。
她们一家三口去花灯会上玩,她和爹娘走丢了,看中一盏兔子灯,可是身上没银子,一个贼眉鼠眼的叔叔对她说,帮她买,但她要跟着叔叔走。
她一时被迷了眼,答应了叔叔,可叔叔将她当做畜生售卖,因途中颠簸,磕了头,失去记忆,只记得自己叫西宁,被丞相府外出采买的嬷嬷相中买下。
后来就是如今这副模样了,西擎西阁老是她爹爹,她不是野孩子,她配得上公子,可画面停止在公子杀死了爹爹的那瞬。
安宜良担忧的轻抚着西宁额头:“傻丫头,醒醒,别吓我。”
可他的傻丫头,无意识的落泪,虚汗一头,模糊不清道:“公子别杀爹爹。”
“我不会杀傻丫头的爹爹,傻丫头放心。”他怎么可能杀老丈人呢。
西宁耳畔环绕的是爹爹为她取名时的喜悦。
“宁,安宁一世,幸福快乐。”
而中了箭的西擎隐约听着这边的话,箭有毒,他可能活不下去了,但他好像找到女儿了。
之前看西宁时,就觉得和女儿像,只不过一男一女,他没联想到一起去,如今听着安宜良的称呼。
西宁啊,就是他的西宁,可惜,多年未见,再见,已是死别。
沈九歌在尽力使灵力救治西擎,可箭上的毒,就是专克灵力的,毒剧烈克灵,楼千雪也没办法,人非完人,他们到底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