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国,梧桐殿。
安宜佳看不够般望着君易安的脸,开口仿佛过了许多年,有些沙哑:“易安,回来了啊。”
她的儿子,她可怜的儿子,终于回来了,伸手想去摸摸君易安,却被君易安躲开了。
“回来了。”他淡淡道。
这么多年,没见安宜佳,母子情分已淡的可怜,更别说,他这么冷血之人。
见此,安宜佳微微有些怔愣,随之释怀般笑了:“去你宫中吧,本宫这么多年都让人收拾着呢,本宫静静,都下去吧。”
此话一出,君易安避之不及的走了,他来凌霄是为了皇位,不想跟人话家常。
伺候的奴婢们也走了,唯独安宜良一人未走,他轻声道:“姐姐,易安刚回来,正常,你别难受。”
安宜佳摇了摇头,盯着裙摆处的金丝看,徒手将金丝扯了下来:“儿子啊,就如同这金丝,一旦被扯。”
转而,她将金丝轻飘飘的扔在空中又愤愤的踩了两脚:“就再也回不来了。”
提着裙摆转了转:“金丝离了裙摆,便是废料,裙摆依旧可以穿,我不会难受。”
没事的,若是君易安同她不亲近也没事,她只是缺个儿子,缺个凌霄太子。
如果不是老顽固还活着,她又不能杀那老顽固,她早自己做女帝潇洒去了,何必接君易安回来。
她承认,君易安走之后,她整宿整宿,彻夜难眠,可她难眠的是没有孩子,她在偌大的后宫中该如何生存。
后来吸了熏香,冷静下来仔细想想,她安家的权势也不低,既然能将君御送上皇位,自能再将他拉下来。
安宜良见她丝毫不在意,走上前踩了金丝一脚:“是啊,姐姐说的对。”
安家人不做情种,不出情种,情种遍体鳞伤,无情才是王道。
此时的安宜良想不到,日后的他会成为那个大情种,还为那人丧了命。
而回到旧居的君易安,心中惊不起波澜,他此次回国,只带了柳江一人,百里玲珑他们,他安排到了另一个地方。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柳江持剑而立,英姿飒爽,一开口却破坏了形象:“主子,您确定要......?”
话未说完,但君易安懂了,他颔首:“我这一生为她而来。”
呜呜呜,要不是知道主子的脾性,感动的柳江都想流泪了。
天色渐晚,夜风习习,有人睡得着,有人睡不着。
启云,护国公府内。
沈如意一次次的凝结着水灵力,她发现这水,她越来越熟悉了,几乎不会出错。
“如意......”身后传来一声晦涩难懂的话语,她转身,是轩辕墨染。
她颇有些惊讶:“太子殿下?”
轩辕墨染浑身醉醺醺的,似刚喝过酒,刺鼻的酒味让人不舒服,头上还插着两根草,衣裳也脏兮兮的。
她望了望轩辕墨染身后,憋不住笑,是个狗洞!狗洞此时像刚被人蹭过,干净!
“你爬狗洞进来的?”她问。
“没有!”轩辕墨染拒不承认,诉说着一阵阵的爱恋:“如意,我喜欢你,特别喜欢你,你知道吗?”
夜风吹过,让沈如意差点没听清,面前男子丰神俊朗,温文尔雅的脸庞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好看。
可是,她不想死,错过了就是错过了,轩辕墨染以后杀了她,她又怎能被一时迷惑?
沈如意充耳不闻,轩辕墨染自顾自的说着:“我对不起你,可我真的好爱你,我不是母后亲生,我湍湍不安,可一想到你,我就不怕了。”
有点哭腔道:“如意,回头看看我吧......”
“太子殿下!你醉了。”酒气弥漫整个院子,沈如意强忍着想吐出来的意味道。
“我没醉!我喝酒壮胆!沈如意,你和我说,你为何不喜欢我了?不然我纠缠你生生世世。”
轩辕墨染其实半清醒着的,他只是想借酒,知道困惑他许久的事情。
沈如意不想让此人再这般纠缠了,确认一遍:“当真?”
太子总觉得有什么惊天大秘密要从沈如意口中说出来,可他必须要知道真相。
“当真”
沈如意就坦白了:“我确实爱过你,可我梦到了一些东西,我梦到你会亲手杀了我,我爹爹娘亲被你流放,我外祖被你门门抄斩,就不敢爱了。”
听此,轩辕墨染仅存的一点醉意也没了,他小心翼翼确认着:“我是不是......将你一箭穿心?”
“是啊,我记得好疼好疼,可我还是和你说着不怨你,我当时就在想啊,不怨也不爱了。”沈如意像是在陈述别人经历的事。
可轩辕墨染突然癫狂笑了起来,醉意使得他双颊酡红,喃喃低语:“好一个不怨也不爱了......”
他一直以为,上天赐他重生,是想给他和如意一个美好的结局,可未曾料到,是想让他再孤寂一世,不得好死。
他偏不顺老天的意,他偏要和如意一生一世。
轩辕墨染哄骗着,眼眶赤红,泪不由自主的落了下来,活像个受害者:“如意,梦中之事怎能当真,你回头看看,看看太子哥哥啊,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