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正值多事之秋,最近官府抓了不少妖言惑众的人,区区失踪案,根本无暇顾及。
负责找人的,只有一个捕快。
那捕快并不上心,嘴里还振振有词。
“……他有什么相好吗?估计正沉迷温柔乡呢吧?
“这样的报案,我们见多了。
“一个大男人,能出什么事儿?
“通常逃不过春楼、赌坊这些地儿。
“你们再耐心等等,要是过了一天一夜还没回,我再去这些地方问问。”
左母又惴惴不安地等了两日,期间还想自己去找找,被慕卿卿拦了下来。
慕卿卿主动提议。
“我去找吧,你腿脚不便,应该留在家里等消息。
“万一他回来了呢,又或者万一衙门那边有线索呢?”
左母看她愿意帮忙,心中狐疑。
可她确实是身子不利索,也就同意了这建议。
哪知。
她没等到好消息,只等来了儿子溺亡的噩耗。
尸体是捕快在后湖发现的。
那后湖水蟒成灾,更是有许多难除的水草,早已被废弃,没有渔民在此打捞。
以至于无人敢在此居住,附近的宅子都格外便宜。
左聂当初贪图这便宜,肯定没料到,这儿会成为他的葬身之地。
左母看到尸体后,伤心痛哭。
负责此案的捕快也想给左母一个交代,免得她哭哭啼啼得喊冤。
但最近朝廷局势诡谲,犯事的人尤其多。
甚至几十年前的卷宗都被上面复查,又揪出了不少冤假错案。
等着查验的尸体众多,难度也极大。
仵作们忙得焦头烂额,哪里有空理会一个溺亡案。
于是,经一番讯问后,左聂的案子就这么了了。
衙门推断——左聂不堪受发妻背叛,夜里与其争执后,借酒消愁,醉后行至后湖散心,不慎跌入湖中。
证据就是慕卿卿这个当事人的口头供述,以及那空了的酒壶。
左母经此一事,完全白了头。
她觉得儿子的死有蹊跷,却又求助无门。
左聂的葬礼冷冷清清,更无人来安慰慕卿卿这个未亡人。
慕卿卿表面伤心欲绝,实则暗自窃喜。
她终于摆脱左聂,能够去追求自由与幸福了……
然而,还没等她离开左家,在左聂下葬后的第二天,几个捕快出现了。
他们二话不说,抓走了慕卿卿。
“你们干什么!还有没有王法!”慕卿卿大喊。
那些捕快只需向左母一人解释。
“此人涉嫌谋害亲夫,我们需将她带回官府审问。”
左母咬了咬牙,看向慕卿卿的眼神满是怨毒。
“是她!我早就怀疑是她了!”
“胡说八道!我相公是意外溺亡的,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
捕快冷着脸道。
“别再狡辩了!那晚,有人亲眼看到你将左聂的尸体拖到湖边。”
慕卿卿大惊失色。
“不可能!我没有!”
后湖根本没人去,谁会目睹那一幕!
……
太傅府。
楚安走进书房,恭声禀告。
“大人,事已办妥。
“府衙那边上下都打点过。
“又是私通,又是残害自己男人,左夫人进去后,不会好过的。”
温瑾昀正在伏案写着什么。
他听完后,头也不抬地说道。
“她是圣上的亲姐姐,哪怕犯了天大的罪,都不至于死。
“我记得,有一批女死囚会被送往边境军营?”
楚安会意,面带几分坏笑。
“大人宽宏,为左夫人谋了条生路。”
温瑾昀抬眸,目光微冷。
“继续派人一路看着,记住,别让她就这么轻易死了。”
“是,大人!”
楚安有些不寒而栗。
大人为了对付左夫人,不惜布了这么大一个局,真是有点杀鸡焉用牛刀了。
左夫人怕是怎么都想不到,一直有人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那晚。
如果不是暗卫出手,左母怎会睡得那么沉,给足了慕卿卿作案时间。并且她一个弱女子,哪有那么容易挣扎出来,反杀左聂。
除此之外,温瑾昀又吩咐楚安。
“将这份折子送去宫中。”
楚安知道这折子里是什么内容。
他只觉得沉甸甸的,欲言又止。
“大人,您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