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卿卿出嫁,最开心的人,非慕辞莫属。
女侍卫南宫守在屋外,看到公主出来,当即后撤一步行礼。
慕辞并未同她多说。
她始终将南宫当做暂时的。
这是因为,她坚信阿护总有一天会回来的。
南宫模样秀丽冷艳,性子同样很冷,每天跟在小公主身边,几乎不怎么开口说话。
慕辞想要出府,南宫这次并未默默跟随,而是走到前面阻拦。
“公主,太傅有话,这些日子外头不太平,入夜后,尽可能不要出府。”
慕辞微微蹙眉。
“他跟你说的?什么时候说的?为什么只告诉你,却不提醒我?”
小公主的关注点总是奇奇怪怪。
南宫只得又把重点重复了一遍。
慕辞若有所思地反问。
“有人想要对我不利?”
南宫小幅度地点了下头,同时警惕地扫视了周围一圈。
“公主并非习武之人,察觉不到那些躲在暗处的人。
“新法推行以来,大人早已暗中将公主府的守卫增加了一倍之多。
“可尽管如此,仍然会有不法之人,欲伤害公主,又或者是试图通过公主来威胁大人与信王。M..
“是以,入夜后,公主待在府中,才是最安全的。”
南宫解释完,慕辞也就完全明白了。
说到底,那帮世家门阀还是没有死心呐。
可惜,她本来还想去驸马府看看热闹的。
现在只能遥祝昭阳姐姐的新婚之夜“幸福美满”了。
……
左府。
左聂陪那些宾客喝完,人已经醉得连路都走不稳。
下人一左一右地搀扶着他,将他送到新房。
彼时,慕卿卿已经卸下厚重的头饰和嫁衣,沐浴完,准备就寝。
听到推门声,她立即皱起眉头。
“驸马,我们到了……”下人将左聂扶到桌边,而后就走了。
夜深人静,屋内的丫鬟也颇有眼力见地退了出去。
左聂身子难受,想要去床上躺着休息。
他踉踉跄跄地走到床榻前,哪知,刚要伸手掀帐子,就听到一声怒斥。
“大胆!你想干什么!”
慕卿卿其实是害怕的。
她故意摆出公主的架子,想要以此喝退左聂。
左聂愣了一下,稍稍有了一丝清醒的意识。
今晚是洞房花烛夜,还问他要干什么?
见他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慕卿卿又开口了。
“本公主是被迫嫁给你的!可就算成了亲,本公主也不会跟你圆房!你……你死了这条心吧!”
如果她真和左聂有了夫妻之实,就真的不可能再嫁给一个心仪之人了。
左聂打了个酒嗝,就记得母亲说过的话,含糊不清地嘟囔。
“成亲……成亲就得圆房……就算是公主,也得……得给我们左家开枝散叶……”
说完,他就要往帐内钻。
砰!
慕卿卿一个抬脚,把人踹了下去。
她抱着被子,被左聂的无耻气得直发抖。
“滚!你给我滚!不准你碰我!
“本公主不愿,你休想碰本公主一根手指头!滚——”
左聂吃了一记窝心脚,脾气就上来了。
“这是我的床,我就要在这儿睡!”
为了不失身于左聂,慕卿卿早就做好了准备。
见他要来硬的,她拿出藏在床上的迷药,把他给弄晕了。
这样,她才有惊无险地度过了可怕的新婚夜。
……
次日。
按照慕卿卿的习惯,每天都是要睡到自然醒的。可嫁了人,成了左家的儿媳,连起床时间都由不得自己。
按理说,新媳妇儿要早起给婆母敬茶。
慕卿卿不承认左聂这个夫君,自然也不承认左母这个婆婆。
仗着自己是公主,对敬茶之事甚为敷衍,连下跪都需要别人提醒。
而这个别人,正是她旁边的左聂。
左母本就看慕卿卿不顺眼,那口儿媳茶,喝得很不是滋味儿。
左聂新婚,共有十天假,其中第九日为归宁日。
而在此之前,朝臣新婚最多只有五天假。
新法延长婚假,左聂倒成了第一个受惠者。
若是夫妻恩爱,这十天当然是无比幸福的。
但对于慕卿卿而言,这无疑是一种折磨。
她一刻都不想和左聂待在一块儿,更别说是十天了。
左母再不喜欢慕卿卿,也还指望着她给左家生个儿子传宗接代,因此,从收拾新房的下人口中得知二人昨晚未圆房后,心都凉了。
但考虑到儿子昨晚喝醉了,也就没有催促小两口。
可眼瞅着第二天过去了,还是没能圆房,左母就开始心急了。
她先把儿子叫到跟前,询问缘由。
左聂当然是照实说了。
“我当然是想的,但公主不肯跟我圆。”
话一出口,他自个儿都觉得荒唐。
娶个媳妇儿不让碰?简直闻所未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