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天启和漠王庭的同盟合约若能谈成,将是一件好事吧?”
皇帝只想她做个无忧无虑的小公主,语气关切道,“你只需安心养病,费心那些作甚。”
慕卿卿心事重重。
“父皇,你不用再瞒我了,漠王庭提出和亲的事,我都知道了。
“看着父皇这般忧心,我真的很心疼您。”
皇帝皱起眉头,沉声道。
“哪个管不住嘴的宫人,竟在你面前胡说一通。
“卿卿,你是父皇的宝贝公主,不管漠王庭那些人让出多大的利,父皇都不会让你去和亲的。”
慕卿卿故作难受地咳嗽了几声。
紧接着,她深明大义地说道。
“父皇,我身为公主,就该有为国家和百姓奉献自己的觉悟。
“可是……可是我染上了怪病……”
看她如此乖巧懂事,皇帝越发心疼。
他故意板起脸来,爱之深,责之切。
“你这说的什么话,就算你没染病,父皇也不会牺牲你!”
慕卿卿立即追问,“父皇,那安阳呢?父皇也不会让安阳妹妹和亲吧?”
她目光切切地望着皇帝,期盼着什么。
皇帝则是态度不明地说了句。
“父皇早已下旨,允许她自由择婿。
“她若不愿和亲,父皇不能强迫她。”
慕卿卿听出了他的话外音。
不是父皇不想让慕辞和亲,而是碍于那道圣旨。
得知这个秘密后,她恍然大悟。
怪不得当初那赵霖求娶慕辞时,父皇拒绝了他。
恐怕也是因为这道圣旨吧。
“父皇,万一安阳喜欢蒙裘呢?您何不撮合撮合?”
平心而论,漠王庭给出的和亲利益相当诱人。
如果蒙裘能看上安阳,而安阳又能点头,那还真就是皆大欢喜。
一桩婚事换来一座金矿,还是相当值得的。
慕卿卿见父皇没有反驳,便接着提议道。
“父皇,安阳怕生,您可以先斩后奏,将她和蒙裘召入宫中,制造机会,让他们单独接触。”
哪怕皇帝当下没在慕卿卿面前表态,心里却已经有了盘算。
此时,尚在太傅府的慕辞对此一无所知。
一开始,她还能专心致志地听温瑾昀讲解医书,并不觉得枯燥。
但到了她和裴护约定的时间,却还不见他回来后,她就有些不安了。
如此一来,温瑾昀讲的那些,她根本就听不进去,总是时不时看向窗外,担心裴护会遭遇什么危险。
“公主在看什么?”温瑾昀发现她的心不在焉,轻敲了几下桌面,以示提醒。
慕辞立即回神,随口一扯,“我在看你院子里的树。”
温瑾昀看出她在撒谎,试探着提了句。
“臣之前就想问公主,裴侍卫是一直在府外等候吗?”
“对啊。”慕辞非常肯定地点点头。
然后,为了防止温瑾昀再追问下去,她主动要求。
“太傅哥哥,我想听怎么解剖。阮英杰只跟我说过开膛破肚,那脑袋呢?脑袋也能开吗,我曾经拿南瓜试……”
为了让她有个较为正常的求知欲,温瑾昀打断她的话,慢条斯理地说道。
“臣教公主这些,是要让公主日后学着行医救人的,公主可明白?”
但,慕辞很快就忘了那日答应温瑾昀学医的初衷。
她一本正经地反驳
“我不喜欢救人,我喜欢折磨人。”
“公主……”
她不喜欢他说教,加上又心系裴护的安危,心情浮躁得站起身。
“你不愿意教我那些就算了,我可以去找阮英杰!”
小公主一天一个主意,温瑾昀显然还捉摸不透。
眼下,他只能顺着她、哄着她。
“公主可以去惩罚那些伤害你的人,但也不可否认,你能用医术来救你所珍视的人,比如柳嬷嬷和裴侍卫,若他们……”
原本就怕裴护在外出事,一听这话,慕辞立马就急了。
她凶巴巴地警告他。
“不许你咒嬷嬷和阿护!”
少女站在他面前,气呼呼地瞪着他。
“不要以为你能拿捏我,我已经看透你的伎俩了。“每次……你每次都拿嬷嬷和阿护诱我,之前喂我喝药,还有送我防身的腰封时,你都是这套说辞。
“我是很在意他们,可这不是你用来拿捏我的把柄!你这是在利用他们!
“一会儿说他们会遇到危险,一会儿说他们会生病,你是想让我担惊受怕吗?
“嬷嬷和阿护都会好好的,不许你再咒他们!”
说完,她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温瑾昀心口微窒,茫然又无辜,同时还有一丝惭愧。
等他追出去时,就看到裴护来接人了。
小公主则分外紧张地抓着裴护的衣袖,软声控诉。
“阿护,你来迟了,迟了两刻钟……”
裴护知道公主这般焦虑,是在担心他,便立马安抚了她几句。
而此时,温瑾昀就站在她身后不远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