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度深深感到惊叹。
而此时人烟稀少的王城郊外，神情冷酷肃穆的梅花卫们也终于联系上了自家主子，齐刷刷跪了一片向李瑨请罪。
“此次是属下等疏忽大意，护驾不力，请陛下责罚！”
李瑨摇摇头，平静地扶起跪在地上的齐予等人：“不是你们的问题，不必妄自请罪。”
天色渐暗，银白的月亮悬挂夜空，泛着莹润的光泽。
一众暗卫看向李瑨，即使遭遇了那么多截杀围堵，那双墨眸依旧平静似寂静无声的雪，陛下本身便像是那轮高悬天边的银月，永远寂静平和。
想起邺城的事情，李瑨转向齐予：“暗阁那边联系上了吗？”
齐予心领神会，对李瑨把这段时间的情报都细细报来。
……………………
“一切都如陛下所料。周家那边已经按捺不住了，就等着您的消息。”
李瑨点头，最后捻着袖袍交代了一句：“告诉致远，可以着手收网了。”
齐予看了一眼自家主子的脸色，最后只低头遵令：“是。”
李瑨想了想，又问齐予：“西域王城内的瘟疫可是北戎人的手笔？”
齐予惊讶了一下，没想到陛下猜得这样准：“是。天气渐冷，他们的粮食很少，难以度日，云峡一战又元气大伤，就只能把主意打到最近的西域一带。”他问了一声：“陛下可是想要出手相助？”
提起云峡一战，李瑨眸光冷淡：“狗急跳墙。尉迟聿怀在，最后只能是无功而返，不必管他们。”
“是。”齐予应了一声，而其他暗卫们看见陛下神情，都有些怵，没再说话。
一路上想着邺城那些事情，李瑨经年不动的心绪微起波澜，平和矜贵的眉眼微皱，月光映照出冷玉般的面庞上的淡淡疲倦。
仿若高不可攀的仙人惹了愁绪，身上冷清华光虽未折半分，但却笼上了一层迷雾。
直到有人出声打破了这份冷清氛围。
“李郎君，你回来了。”
李瑨抬眼看去，远远看见那年轻的少年郎站在营帐处正等着人，见他回来，对他一笑轻轻地叫他的名字。阑珊零落的灯火暖暖照亮眼前的一切，让李瑨眉眼之间的疲倦淡漠都不由淡去几分。
“谢小友。”至此，仿佛寂寥的仙人暂时散去冷冷月华，再入红尘。
即墨离与李瑨两个人前后脚进了营帐。
即墨离倒了一杯热茶递给李瑨：“这个时候少出门，王城里都不安全，更何况城郊。”李瑨接过茶杯，听着她的嘱咐，点点头答应下来：“好。”
李瑨也问了一句王城里的情况：“小友今天不顺便在王城中歇下，怎么还跑回来城外？可是王城里情况不好？”
即墨离没多说，看着他言简意赅：“为了你。”
李瑨呼吸一滞。
“王城里的病者我去看过了，今晚回来开个方子，明天便能抓药治人，只是还需斟酌用量。”即墨离淡淡地解释道。其实在看过病者，约莫记录了所有病症后，即墨离便可以确认这次的瘟疫与前世在卫国爆发的那场大瘟疫是同一种疫病。
这样的话，事情便不再那么难，只需要按照前世的方子给不同年纪的病者用不同用量的药就好。节省了试药的时间，应该能及时挽救很多病重的患者。
于是她便回来了。
烛光下，李瑨感觉少年在直直看着自己，清澈的眼里满满倒映着他的面庞。
下一刻就见即墨离指了指放在茶具旁边的药盒：“这是王上给我的药材，还差一味野天麻便可以着手解你体内的沉毒。我要先回来看看你的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以免耽误疗程。”
李瑨一颗心被这番话弄得起起伏伏的，弄清楚她的意思之后不禁微叹一声，意味不明地看了即墨离一眼。
即墨离皱眉，不明白他为何这般神情。只把药盒推给他：“这些药你先拿着，等到王上把剩下的那味药给我就给你制药。”
即墨离给他把了把脉，觉得他恢复得不错，很快便能开始拔毒。她起身拍拍衣服：“我给你的药，记得要抹，还有送过来的药膳也要准时用，恢复好了才能开始拔毒。”
李瑨忽地想起那碗奇奇怪怪的粥，没忍住唇角一勾：“原来今天侍女们送过来的粥是药膳。”
即墨离觉得他的笑容里藏着促狭，想了又想，还是觉得自己的药膳没问题。是以挺直了腰杆问人家：“是。有什么问题吗？”
想起今天那造型独特乌漆嘛黑的药粥，还有甜的过分的味道。李瑨忍俊不禁，又怕把人惹毛了：“没问题。”
“在下只是在想，小友应该很是嗜甜。”
听见“嗜甜”二字，即墨离瞳孔一缩，没说话。
眼底又浮起些什么东西，似有冷光云烟一闪而过。
真是讨厌的一句话。
闭了闭眼，即墨离才重新拾起浅淡笑容：“你猜错了，我并不嗜甜，也不喜欢甜的东西。”又看了看李瑨：“应该是侍女放多了糖，下次我会吩咐她们注意的。”
她今天忙碌了一天，本就很累了，这下没了什么兴致，便马上向李瑨告别离开了。
“李郎君好好休息，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