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村的村民,除了像刘二柱这样投奔而来的,或者一些嫁过来的农妇,其余都是陈姓。
听着前面青年们的议论,刘二柱苦笑一声,并未言语。
见到刘二柱闷闷不乐,一名瘦弱的青年低头一叹。
“可惜了二柱哥马上就要成亲了,结果发生了这档子事,这狗屁朝廷,太缺德了。”
听着这瘦弱青年的埋怨,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这刘二柱虽说以前当过和尚,但毕竟还了俗,也不需要在遵守戒律清规。加上他年轻力壮,聪明能干,模样也不差,这些年来和陈家村的一少女暗生情愫。好在没有什么父母棒打鸳鸯的狗血事件,少女的父亲倒也对刘二柱非常满意。
这少女名叫陈心怡,是土生土长的陈家村人,家中独女,父亲是村里的郎中。
陈心怡面容乖巧,活泼可爱,深受村里人喜爱。刘二柱刚到村里的时候,就借住陈心怡家,在她家里做了两年的工。
每天陈心怡都喜欢围在刘二柱身旁,看他早起练拳,中午去田里送饭,晚上还经常和他坐在屋顶上看月亮。
陈心怡最喜欢听刘二柱讲当和尚的故事,刘二柱每每谈起,她都要在最后说一句“想不到庙里的小和尚现在也思春。”
是的,两个人互相爱上了彼此,心照不宣,陈心怡喜欢听故事,刘二柱也喜欢给她讲故事。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二人眼看就要到了成亲的年纪,陈老爹起初还为这事犯难,毕竟陈心怡的性子烈,可不接受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当刘二柱站在陈老爹面前提亲的时候,心里忐忑不安。毕竟自己是个还俗的和尚,这层身份提亲,终究有些不符合礼节。
谁知陈老爹一听刘二柱来提亲,一拍大腿,嘿嘿一笑,答应了。
就这样,雇了人算好了黄道吉日,陈老爹每天脸上挂着喜气,张灯结彩准备嫁女。
可就在这节骨眼上,那可恶的地主带着几个家养的打手来到了陈家村,把人集合在一起,挑了几个健壮青年就要送去军营,刘二柱正在其中。
可怜的陈心怡哪舍得自己的相公,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苦苦哀求,但无济于事。
刘二柱几人被带走的时候,陈心怡满眼泪花站在村口,陈老爹在后面死死地拽着她,生怕她做出什么傻事。
“二柱哥,我等你回来,你一定要回来!”
想起陈心怡哭的嘶哑的嗓音,刘二柱一阵心痛。
就这样,刘二柱成了清军前锋中一名毫不起眼的大头兵。
不过人生也并不都是悲剧,平定大小和卓仅用了两年。乾隆大喜,召兵士回朝亲自犒赏三军。
于是,大军浩浩荡荡的班师凯旋,其中就有陈家村的几人。这两年,凭借着自己不俗的武力和过人的才智,刘二柱带着几人一次次化险为夷,立了不少战功,还被授了个外委把总的官职,正九品。
这对于几个从村里出来的年轻人可真属于是祖坟上冒了清烟。
哥几个凯旋而归,脸上喜气洋洋,两年的征战,几人结下了过命的友谊。
“哈哈,这次回去,我爹再也不能揍我了吧,幸好我是他儿子,不然他看见我还得磕俩头。”
同行那瘦弱男子吊儿郎当的和身边的同伴打趣。
“要我说,你就算当了将军,你爹也能把你裤子脱了打你屁股。”
“哈哈哈哈哈。”
“咱们哥几个加起来也比不上二柱哥,二柱哥回去,那狗娘养的贼也得趴着磕头。”
这人口中的贼正是抓他们送去充军的地主。
“二柱哥,等回了村里,哥几个给你弄一匹高头大马,像前几日那将军骑着的那样的,到时候你骑着把陈心怡娶过门,多风光。”
“就是,到时候把县太爷也喊过来给二柱哥庆祝。”
刘二柱听着几位好兄弟的话,脑海中一道娇小的身影浮现在了眼前。他微微一笑,拍了拍身边几个人的肩膀。
“是啊,两年了,心怡肯定等急了,回去就成亲!”
几个人兴高采烈的行走在大军中,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笑容。
乾隆犒赏三军并没用多长时间,给大军伙食加了些肉,每人分了些银两后便把大军散开各自回乡了。
刘二柱几人一路上满脑子都想着自己的父老乡亲,马不停蹄的往回赶。
不过刘二柱毕竟身有官职,回家前需要去军营报道。
于是其他几个人商量了一下,由那瘦弱男子和另一个青年先回村里报喜,他们几个随后再回。
两人欢天喜地的进村,村子里的人知道了几人平安回来后都出来接待,问东问西。然后得知刘二柱当了官,村里的人面色却有些古怪,好像回避着什么。
迎接的人群里没见到陈心怡,两人便要去往陈家报喜。
可到了陈家门口,却发现没人,然后一打听,两人瞬间炸了毛。
就在几人走后几个月,陈心怡也慢慢缓了过来。但是盼夫心切,她便隔三差五的去镇子上的一座庙里烧香,希望保佑刘二柱平安回来。
久而久之,便出了事。先前提到过的贼胡大地主就住在镇上,他有一个儿子名叫胡飞。胡飞是家中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