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话刚说完,城内就下了一场浅浅的雨。
暑天里有这么一场来也快去也快的雨,让人心情愉快。
云舒看着下雨的时间,正好到吃午饭了,便带着弟弟们去面摊前吃了一碗加肉的面。
这时候外面餐馆要被人说实诚,那便是重油,顾家如今不缺那么两口吃的,因此到了实诚的面馆还不大吃得惯。
吃过面,在面摊前坐了半刻钟不到雨就停了。
接着云舒就跟弟弟们又去胭脂铺给母亲买了胭脂,到蜜饯店买了些果子做的蜜饯,然后才打道回府去。
回到家时,天边太阳已经西斜了,不过夏日昼长,天还很亮。
云舒到家的时候,正好瞧见母亲跟姐姐也匆匆跑了回来,身后跟着杨嬷嬷,几人慌慌张张的,仿佛身后有狗在追。
云舒问她们:“这是怎么了?”
要知道林氏也是读书人家出来的,她是比较传统的女性,走路向来不急不慢。
能将她都逼到失态地步的,云舒实在想不到有什么原因。
夏季炎热,林氏跟顾晴都跑得出了细汗。
注意到自己的失态,林氏没先跟云舒说话,而是伸手整理了自己的头发跟衣摆,然后才用帕子擦着汗说道:“方才外边遇到了个流氓,浑身的酒气,跑过来要非礼。”
云舒心下一紧,随即打量姐姐跟母亲,见她们身上穿着并不凌乱,眼神也不过是怒气跟惊慌更多,应该是没被非礼到的。
“不是说坐驴车的吗?怎么是走回来的?”
他们男人为并不用为避嫌什么的,多走路还算锻炼了。
但是林氏要出门时有车就要坐的,有时候出去并不一定有专车接送,因有下人跟着,走走也就罢了,毕竟他们的家住的偏僻,但是出门了后回来基本都有雇车。
顾晴皱着眉,满脸都写着晦气,说道:“还不是那车夫半路要涨价,说我们家远,到了路上了还要加几文钱,原本没什么,不过事先不说好,母亲不愿意,想着路途也不远,就没有继续坐了。谁想没多久就能到家了,还能在路上遇到这样混账的人。”
云舒皱眉道:“这种时候那车夫自然很不该的,但母亲为那几文钱也没有必要,咱们如今有钱了,并不缺那一枚两枚钱。他要涨价,给他几文便是。”
云舒是觉得,先别说路上的色狼,还有那车夫谁也不敢保证都是好人。
要是价钱谈不妥,半路闹起来,她们又是几个弱女子出门,云舒想想就觉得心里后怕。
现代有监控的地方,还能闹出女子在烧烤店被打的事情,更不要说治安不如现代的古代社会了。
林氏闻言,以为云舒怪她,心情有几分不好,憋着没说话。
云舒粗神经没注意到,还是顾晴捅了他一下,向他努努嘴,云舒这才发现自己说错了话。
他想了想,这才又说道:“不过谁又能预知这种事情呢?并不是怪母亲的意思,而是下次咱们出门还是要小心。否则母亲跟姐姐要有什么,最担心的还是我们啊。”
想到方才惊险,林氏觉得云舒的话确实有道理,便点了点头,将眉头舒展了些。
众人进了家门,云舒让吉祥端茶来。
到大堂坐着,顾晴才转移了话题,“不过方才好在就住附近的一个老人家救了咱们,还有杨嬷嬷也是十分护主。”
说着,顾晴温柔地看向了杨嬷嬷。
杨嬷嬷得到了主人家的夸奖,也是浅浅笑一下,然后规规矩矩说道:“奴才护主,这是本分。”
云舒闻言,便想着逢年过节该给杨嬷嬷包个大些的红包了。
不过他目前最好奇的还是救了姐姐跟母亲的老人家,“那救了姐姐跟母亲的人是谁?一会儿我跟笙歌拿些东西去感谢感谢。”
林氏在一旁点头道:“很应该的。”
顾晴对云舒道:“说是外乡人,倒有几分江东人士的口音,也不确切。就住在村口那一间茅屋里,自己搭的屋子,咱们竟然也都没发现过。”
云舒点点头,大家吃过茶,休息了一会儿便到了晚饭时间。
今晚吃得比平时略早一些,用过早饭后,云舒便带着荷叶包着的一盘肉菜,外拿了家里一壶好酒,这些都让笙歌拿着,然后二人就出了门去,直朝着顾晴跟林氏说过的恩人住所去了。
蝉鸣细细,路边时有杂草,傍晚路上都能闻到草的清香。
笙歌还拿了一盏灯笼,方便他们回来的时候天黑了用。
到了村口,果然发现了一间茅屋,从外头往里看,院子里一切都比较简便。
云舒他们到了门口,对着木门敲了几下,不见人回应。
于是大声叫唤着:“老人家!”
云舒一直叫了五六声,这才听见里头有人不满地嚷嚷道:“哪个到处乱叫?找谁!”
因为是恩人,云舒也没因对方的态度而生气,耐着性子说道:“老人家可还记得早上被你救过的两位女子?我们是她们的家人,晚上特地来拜谢的,老人家你开开门好吗?”
云舒说完后,就听见里面“砰砰”像是桌椅倒地的声音。
过不了多久,木门被打开了。
云舒见到人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