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淮昱毕竟是帝王,有许多事情需要处理,更不能够长时间地留在宫外。柳施钗听见谢淮昱的话语,只好站起身,恭送谢淮昱离开。
等谢淮昱的身影消失,柳施钗便身子发软地重新坐回贵妃榻上。她伸手揉了揉酸疼的腰,面露困乏和疲惫。
她初次承欢,谢淮昱还要了她几次,这会儿身体有些受不住了。
现在还是无法知晓兄长和弟弟的情况,幸运的是曾经给母亲调理过身体的赵御医很快会给母亲看诊。
见状,一旁的丫鬟走过来,恭敬说道:“现在时辰尚早,柳小姐可要休息一会儿?”
柳施钗看了案几上的杂记一眼,轻轻“嗯”了一声。
谢淮昱的人去接母亲了,或许等她睡醒,就能够见到母亲了。
柳施钗将一只手交给丫鬟,抬脚朝床榻走去。
丫鬟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柳施钗,屏息敛声。她觉得柳施钗无一处不美,此时落在她手心的那只玉手柔若无骨般,仅仅是这样扶着,便勾得人心痒痒。
柳施钗躺在舒适的床榻上后,便让屋内的丫鬟都退下了。
等柳施钗再次睁开眼睛时,居然已经过了申时。
柳施钗的手撑在床榻上,从床榻上坐了起来。她眉目如画,如水的美眸带着刚睡醒的惺忪,柔顺的乌发这会儿有些凌乱的散在肩头。
“小姐醒了?”
听见动静,莺翠走过来,抬手将垂挂的账幔掀开,笑说道。
柳施钗看见莺翠,怔了怔。她说道:“陛下将你和母亲接来了?”
柳施钗本来以为谢淮昱只会将母亲接来,不想谢淮昱的人会将莺翠也接到这个宅子。
莺翠点了点头,说道:“不止夫人和奴婢,常嬷嬷也来这儿了。陛下的人本来准备将孙管家也接来这儿照顾夫人和小姐,可是孙管家放心不下镇国公府,坚持要留在镇国公府。”
柳施钗沉默地听着莺翠的话语。
孙管家是镇国公府的老人,对镇国公府的感情不一般,不然也不会在这种情况下,还愿意留在镇国公府。
柳施钗站起身,让莺翠服侍她穿衣。
不经意间闻到身上淡淡的药香味,柳施钗这才发现身上的不适感比先前减少了许多,纤腰也不像之前那般酸疼无力。她将疑惑的眸光看向莺翠。
她对陌生人一般都会保持防备和警惕,如果她身上的药膏是这座宅子的丫鬟给她涂抹的,她不可能毫无察觉。
莺翠说道:“刚才赵御医给了奴婢一瓶药膏,奴婢见小姐睡得熟,便未叫醒小姐。”
莺翠想到刚才帮柳施钗涂抹药膏时看见的情景,眼眶红红的。小姐身子娇,从前老国公爷和夫人向来是对小姐精心呵护,大公子和小公子都是处处护着小姐,可是刚才小姐的身上居然全是暧昧的青紫。陛下居然如此狠心地折腾小姐。
柳施钗听见莺翠的话语,贝齿轻咬了一下唇瓣。
选择用这样令人不耻的方法来求谢淮昱是她自己的选择,可是被别人知道她和谢淮昱之间发生的事情,心中还是不免难堪。
她记得父亲还在时,曾经与母亲说起过她以后的大婚,父亲和母亲说以后一定要她风风光光地出嫁。
哪怕她和邢沉昀定亲了,父亲和母亲也说要将她多留几年。
可是现在,她无法拥有属于自己的大婚了。
她不知道她现在算什么,谢淮昱的外室吗?
等穿戴整齐,柳施钗让莺翠带她去母亲的屋子。
赵御医既然在这座宅子,她想向赵御医询问关于母亲的病。
柳施钗来到关氏所在的屋子时,赵御医正在给关氏写药方,见柳施钗来了,赵御医将写好的药方交给一旁的常嬷嬷。
柳施钗走到赵御医的面前,温声问道:“赵大人,我母亲的身体如何?我母亲何时能够醒来?”
柳家未出事前,赵御医曾经给关氏调理过身体,从前柳施钗与赵御医见过几面。
赵御医说道:“柳夫人郁结极深,又经历大悲大怒,这才会昏了过去。柳小姐之前给柳夫人服下了凝香丸,这才未伤到底子,赵某刚才给柳夫人施了针,这段日子赵某会留在这儿,每日来给柳夫人施针,想来过个三五日,柳夫人应该就能够醒过来。”
柳施钗听见赵御医的话语,秀眉微蹙。母亲与父亲的感情极好,父亲去世后,母亲每日郁郁寡欢。
母亲的身体也是父亲去世后开始变差的。
听赵御医的话语的意思,如果关氏没有服下凝香丸,哪怕关氏日后醒过来,关氏伤了底子,关氏以后的身体也会极差?
柳施钗微微屈膝,感谢道:“有劳赵大人了。”
虽然她知道赵御医是因为谢淮昱才会来给母亲看诊,可是听说母亲很快便能够醒过来,她的心中还是很感激赵御医。
等赵御医离开后,柳施钗搬来一个小凳子,坐在关氏的床榻边。
她刚刚才睡了几个时辰,这会儿没有什么困意,索性在这儿守着母亲。
或许是知道了母亲很快便能够醒过来的事情,柳施钗的心情也不再像之前那般压抑。
想到了什么,柳施钗让莺翠将谢淮昱放在案几的那本杂记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