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维持着珍贵的风平浪静地吃完饭后,坂口安吾重新回到了还是有些让他不适应的首领室。
见过太宰治后他倒是有了光明正大去调去黑手党档案室的理由,但在坂口安吾成功在上面浪费了一下午后,终于发现里面压根就没记载当年的事。
倒是有着像前任首领是太宰治,而太宰治前面是森鸥外这样的记录,但详细程度还不如他趁乱摸的一把广津老爷子眼镜所带来的情报多。
安吾觉得要这里感谢一下制造了这场混乱的柠檬精。
虽说拿到了这份记忆,但广津柳浪毕竟不是干部,具体这首领是怎么迭代这件事在他的视角里也是模糊不清。
其中倒是不得不让人在意的一点是,这两次迭代无论哪一次都充满了让人感到突兀的猝不及防,却也都像是早有预料一般很快就将风波平静了下来。
至于太宰治放入他口袋的那张纸条,其中只写明了时间与地点,具体什么事情也是一点没提。
……太宰就这么相信他这个日常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港'黑人员能抽出一下午时间去见他吗?
最终还是支开了红叶与中也,在约定好的时间内赶到目的地的安吾木着脸想。
“哦哦,安吾~”
在他到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太宰治正在饶有趣味地对着一棵树打量着什么,注意到他来后也只是随意挥了挥手。
“……您在干什么。”安吾问。
“我在研究这棵树的树干能不能承担得动一个人的重量。”太宰摸了摸下巴,“虽然在确定后觉得可以,但上吊这种方式未免有些过于没有美感啊。”
他比划了一下:“就是那种,舌头会长长的吐出来,很难看很难看的样子。”
在形容上吊而死的时候,太宰治一连用了两个很难看,足以看出对此的抗拒。
您原来还在意这个的吗?
脑海中闪回过面前人无数次的作死行为,安吾实在很难从那些行为中挑出一两个成功后不难看的样子。
怎么看都不像是在意的样子啊,太宰。
尽管坂口安吾没有把这句吐槽说出口,但太宰治还是从他的面色中看出了什么,不满地开始抗议:“安吾这是什么目光嘛?明明我对遗体的样子还是很在意的!”
“像什么头破血流一地浆糊的场面简直想想就让人发毛。”
安吾很早就明白了跟太宰治争论一个问题是永远都争论不出结果的,于是他很自然的跳过了前一个话题:“所以您喊我出来一趟到底是为了什么?”
太宰的回答很迅速:“当然是为了庆祝我们侦探社喜提新成员了~”
“不,这件事怎么看怎么都跟我没关系才对吧?”港'黑首领顿了一下。
太宰治拉长了语调抱怨了一句“安吾好无情哦”,然后在对方看熊孩子的目光中又补充了一句:“嗯……那如果织田作下厨呢?”
织田作?
安吾瞳孔一缩,大脑一度差点停止思考。
但托他曾经身为间谍的福,尽管思维已经停摆,他仍旧听见自己平淡地应了一声“如果是织田作先生的话可以考虑”,语气中听不出一丝纰漏。
在回答的同时,原本凝固住的大脑重新开始飞速运转,之前在□□听到的那些事情像是被什么连成了一片。
太宰不是那种会拿织田作开玩笑的人,所以这个世界的织田作应该……是活了下来。
而以这件事为核心,当初太宰与自己的继位也像是有了某种奇妙的合理性。
但还不够。
事件的中心缺少一片最关键的线索,没等坂口安吾深入去想,终于彻底放弃跟那棵树做搏斗的太宰治就对他猛烈轰击起来。
“这是区别对待吧,这怎么想都是区别对待吧?”
虽然没有表露出来,但仍旧在这种氛围中放松了下来的坂口安吾眼中带上了点笑意:“是的。”
于是,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他被迫听了一路太宰治像是在对待负心汉一般的控诉。
坂口安吾:……
——幸好为了隐蔽,他们走的路几乎都没有人路过。
这是在经历了一路的洗礼后,最终死死盘旋在他脑海中的念头。
好在这段路算不上远,在板口安吾彻底麻木之前,他们还是走到了一间房子的门外。
“我回来了——”
没给安吾犹豫的时间,太宰就猛然一推推开了房门,语调欢快地宣布。
“啊,太宰。”正好端着一盘辣咖喱从厨房走出来的红发男子抬起头,看上去很是习以为常来客一声招呼都不打就破门而入的行为。
然后他的目光落在了太宰身后的人身上,在看到那是谁后头上的呆毛下意识动了动。
尽管仍旧面无表情,但见到许久未见的好友这件事还是让红发男人,也就是织田作之助身边的气场愉悦了起来:“安吾。”
安吾本来以为看到织田作后自己会不知道说些什么,但当他真看到男人活生生出现在这里时,他反而不可思议地柔软了起来。
“织田作先生。”他说。
也就是在这时候,织田作的身边突然扑过来了一个灰影。
突兀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