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该喝药了。”
温柔似水的嗓音在耳畔毫无征兆的响起。
云卿颜秀眉轻蹙,她不是已经殉国了吗?怎么还能听到有人讲话?
不适地睁开眼睛,又立马闭上,适应着室内的光线,须臾睁开双眼,眸中清澈干净,看着竹清手中黑漆漆的汤药碗下意识地皱眉道∶“拿开。”
开口后才顿觉嗓子如火灼烧般疼痛,嗓音也嘶哑不堪。
竹清见状将药碗放在一旁的案几上,给云卿颜斟了一杯茶,递给了她,柔声劝道∶“殿下,您先喝口茶润润嗓子吧。”
云卿颜闻言秀眉微蹙,却还是将茶盏接了过来,浅酌一口,抬眸看向竹清,声线平静不辨喜怒∶“现在是什么时候?”
竹清闻言恭敬答道∶“回殿下的话,现在是临安二十二年。”
云卿颜秀眉微微一挑,表示有些惊讶,临安二十二年,她十六岁,那年…她和五公主出城游玩,却不慎落水,染了风寒,想到这里,云卿颜眸中划过冷色,那杨贵妃和云烟柔的狗胆当真是包天,竟是在这时便已经对她下手。
“竹清,把药拿过来吧。”云卿颜的声音清透干净,不掺杂任何情绪。
竹清立马将药递了过去柔声道∶“殿下,仔细这碗烫手。”
云卿颜将药碗接过,狠了狠心将里面的药一饮而尽,药的苦涩让云卿颜的眉头拧成了“川”字,竹清递上蜜饯的时候将药碗也接了过来行礼之后退了出去,还将门给云卿颜带上了。
云卿颜将蜜饯含在口中来冲散汤药的苦涩,听见外面的人在交谈。
“竹清,殿下可是醒了?”
“嗯,殿下方才喝了药,这会怕是已经歇下了,有什么事,一会再说罢。”
“殿下也是一个命苦的,她哪有坊间传闻那般光鲜艳丽,他们只记得殿下的不好,从未想起殿下对他们的好,殿下她十二岁便随逍遥王去了边疆,陪将士们吃糠咽菜,同生死,共进退,试问哪位公主能如殿下那般?”
“好了紫鸢,别说了,殿下的苦,我们知道就好了,别忘了,言者无心听者有意。”
云卿颜在里边静静的听着两个姑娘为自己鸣不平,适时开口道∶“紫鸢,进来。”
“是。”紫鸢应道,推门进去,而竹清也将药碗端走了。
“殿下。”紫鸢进屋恭敬行礼
“嗯,何事?”云卿颜微微颔了颔首
“无事,属下先替殿下梳妆罢。”紫鸢欲言又止,斟酌着开口。
云卿颜纤长的玉手把玩着玉佩,闻言凤眸微抬,眸中像结了一层霜,淡淡的扫了她一眼,终是没说什么,懒散开口∶“好。”
紫鸢连忙将云卿颜扶到梳妆台前坐下,恰在此时一个小丫鬟慌忙进来道∶“长公主殿下,五公主求见。”
云卿颜眸中染上不悦,还未开口训斥便听紫鸢厉声呵斥∶“放肆!慌慌张张成何体统?五公主来了又如何?没看见殿下正在梳妆吗?你的规矩都学哪去了?”
小丫鬟吓了一跳,跪地请罪∶“婢子该死,还请殿下恕罪。”
云卿颜佯嗔着看了眼紫鸢,转而对小丫鬟三分随意,七分慵懒道∶“你去回话,让她候着,不愿意候着就回去。”
“是,婢子告退。”小丫鬟连滚带爬的出去回话
云卿颜看了眼还忿忿不平的紫鸢无奈道∶“好了,快些梳妆罢。”
“是”紫鸢抿了抿唇道。
一柱香后。
着一袭淡蓝色轻纱长裙曳地,衬得女子身段纤长,端庄不失优雅,随意不失高贵,那张倾城容颜上似笼着一层淡漠疏离的色泽,眉眼绝艳高贵,不点而朱的唇微微上扬,嘴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缓步走入正厅,于上方主位落坐。
正厅中有一位身着正红色宫装挽着垂云髻的女子正在打量屋中陈设,听到动静遂回头见主位上的女子虽染了风寒,容貌依然倾城,眸中划过一抹嫉妒,随即端起得体的笑容温声开口∶“九妹妹,你感觉怎么样?可还有不适的地方?你告诉姐姐,姐姐差人去请御医。”
云卿颜眉梢轻挑,不着痕迹的打量了眼眼前女子,眸中染上讥色,慵懒开口∶“难为五公主一番好意,宫中已有御医为本宫诊治。”
说罢看了眼紫鸢道∶“紫鸢,看座。”
云烟柔落坐后笑道∶“话虽是如此说,可姐姐心里面不安啊,妹妹这次染上风寒斗怪我照顾不周,才…所以我这次来给妹妹带了些东西,这自是比不得父皇给妹妹的,你不要嫌弃姐姐拿不出什么名贵的好东西。”
云卿颜听罢后,唇角冷意加深给紫鸢使了个眼色,待人将东西接过后,方才执起茶盏浅酌一口,哂笑道∶“五公主,本宫劝你一句,凡事都得有个度,别挑战本宫底线。”
云烟柔笑容一怔,随即讪讪道∶“妹妹这是何意?姐姐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若是姐姐哪里惹了妹妹不高兴,姐姐改了便是,莫要伤了我们姐妹情分。”
云卿颜眸中覆上寒霜将茶盏砸在云烟柔脚边,冷声开口∶“听不明白是吧?行啊,本宫告诉你,其一,五公主你不过一个庶出之女罢了,你在本宫面前着红衣这是何意?当真不把本宫放在眼里了?还是说你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