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要不心理上过不去。
程宝珠把一大包的针摆好,十分熟练地运用了行医手札上记载的行针法。
萧大洪并非没试过针灸,但程宝珠扎的地方与他从前被扎的地方不同。
不知怎么的,萧大洪开始犯困,然后几分钟后沉沉睡过去。
“咋回事儿啊?”警卫员忙问。
程宝珠正在聚精会神下针,李红英轻声回答说:“这套针就是会让人睡觉的。”
她也在旁边不停用本子记着程宝珠的下针手法,常有同学说她这是为了一时的小钱舍弃前途,但在李红英觉得在宝珠姐这里也能学到许多东西。
李红英原先还会避开避嫌,后来程宝珠几次三番让她跟在旁边观摩时她就懂了程宝珠是想教她。
程宝珠也不刻意去教,你学多少是多少,不懂的来问她也行,总之全看自己自觉。
约半个小时后,程宝珠才将最后一根针取下来。
“呼——”她后背冷汗淋漓。
要不怎么说她最怕遇到这种病呢,若不是在空间里试验过成百上千次这套针法,她绝对不敢下手。
萧大洪悠悠转醒,惊喜道:“你这针怎么比安眠药好使,我可好久没睡得这么沉了,往后我失眠了也能来你这扎扎针不?”
“……”
她露出个优雅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不行的,失眠要慢慢调养。”
说完,萧大洪无比可惜。
程宝珠赶紧收拾东西去隔壁吃午饭,早就到要吃午饭的时候了。
隔间里柜子门好像开过,程宝珠记得早上看时把柜子门的锁明明是带花纹那边朝外,如今却是带字那边朝外。
闺女儿早上都在少年宫,程宝珠到了隔壁时闺女儿也才刚回来,所以绝不是闺女翻的。
程宝珠意味深长地瞧了眼徐川,夹口菜好似无意地说:“你那柜子里到底锁的什么东西,当初说是家良的,家良还没拿走吗?”
徐川一怔,而后眼神略微飘忽:“对,家良一直没有时间来拿。”
紧接着他“啧”一声,摇了摇头:“家良这人记性也不好,他怕是都把东西忘在我这了,我等傍晚去提醒提醒他。”
程宝珠撇嘴,真能找借口。
两夫妻吃完饭后又各忙各的事儿,而火车上的老家一帮人却闲得发慌。
从家里到首都通了新线路,江玉兰一行人就没打算买卧铺,直接买了好几张硬座票。
刚上车那会儿大家都心中忐忑,包括曾经坐过火车的江玉兰老两口。
几个小时过后,大家就放松下来。江玉兰想和家良妈聊聊天,奈何家良娘旁边还跟着几个儿子儿媳妇。
有些事真不方便说,江玉兰觉得家良妈在家中的时候就不能心软把这一大家子给带上,保准会给小儿子添麻烦。
“哎,小叔是出息了,可是出息这么多年咱们才落到点儿好。”
“爸妈你们可算熬出来了,往后有得受家良的孝顺呢!”
“可不是吗,娶的媳妇儿还是首都人,是大学生嘞我的亲娘。大学生咋相处,会不会看不起咱们这些泥腿子?”
几个兄嫂说归这么说,但江玉兰可没从他们话中听出由衷的高兴。
李翠芬撇撇嘴,瞧瞧凑到江玉兰耳边嫌弃说:“妈,我咋闻到一股酸味儿呢。”
江玉兰:……
得,把你那看好戏的心思收收,如今的家良还能让他哥嫂占到便宜?
火车外有白天变黑夜,几个小孩儿再也抵挡不住困意歪在父母身上睡过去。
江玉兰是知道如今车上扒手多的,所以让几个壮小伙轮流来守夜。
他们在火车上睡得香甜,睁开眼时就到第二天。
“哐哐哐哐哐——”
火车站飞速前进,周围人都在兴高采烈的讨论今天中午就能到达首都。
“就这速度咱们往后能常来。”江玉兰对徐保国欣慰地说道,“要比从前方便得多。”
徐保国也眯笑着眼点点头,可这话却让徐家良几个哥嫂揪心。
人家不差钱能常来,他们可都是花了好些钱买车票的,也不晓得家良给不给报销。
快到中午时,徐川放下活去车站接人。
可他万万没想到,等到爹娘后他傻眼了。
此时正是一天之中最热之时,待在车中闷热的空气能把人热得发晕。
徐川站在车外等,同行的还有徐家良。几位老人肯定是要坐车走的,只是车子坐不下,徐河和李翠芬就由家良用公交车领走。
两人只等了几分钟,就见车站出口处涌出来一群人。
“要到了要到了!”徐川略微激动,再次拿起他的红色旗子在空中挥舞。
徐家良也站在高台阶上望着出口方向探头探脑,两人都许久未见父母,哪能不激动呢?
然而——
江玉兰和徐保国走在前头,徐河与李翠芬跟在后头。
再后面呢,就是家良妈家良爸。
再再后面,徐家良瞪大眼睛,脸上表情瞬间凝滞。
不是,没跟他说家里哥嫂也来啊,怎么这会儿全来了。而且不但大人来,小孩儿也全给带来,这没有提前跟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