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有通电,大晚上的都能洗澡。江玉兰在火车上忍了两三天,今晚老两口洗了个痛快澡后,还把大孙女儿抱到房里跟着他们睡。
“哎,这看着怎么像家里的床?”
江玉兰站在程宝珠卧室门口,越看孙女儿的婴儿床就感觉越像老家的那个。
徐川对此早想到借口了,说:“您还记得我那运输队的朋友吗,他上次跑车到津市,然后又拜托津市跑车的朋友带了过来。”
江玉兰:“……还能这样?”
徐川面不改色:“对啊,就是这样。”
江玉兰:“我怎么没见他来咱家拿?”
徐川:“因为我在走之前就把小床交给他了呗,你大孙女儿认床,我不托运不行啊。”
他忽然就无奈抱怨,念叨道:“这是件麻烦事儿,我还特意搞了张手表票给他。”
江玉兰:“!!!”
娘嘞,这个木头做的婴儿车也值一张手表票?难怪川子那朋友愿意不嫌麻烦帮忙托运,这换她她也愿意。
江玉兰瞬间瞪大眼睛,看着婴儿床的模样就跟看个手表没啥区别。她搬动婴儿床的时候明显小心许多,生怕磕哪碰哪儿。
程宝珠嘴角抽抽,这一幕真挺奇怪的——江女士在前头小心翼翼地搬着婴儿床,她大闺女在后头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像是懵逼自己的床被抱走似的,连忙蹬蹬蹬跟了上去。
去就去吧,房间中程宝珠和徐川深深对视一眼,皆露出心照不宣的表情来。
嘿嘿!
这是一个愉快的晚上!
他们夫妻从前顾念着闺女在,在干生命大和谐这种事时总不能太过尽兴,毕竟大闺女在旁边躺着呢,虽说她还小,但让人家听到总归不好。
徐川有段日子是掰着手指数,数他闺女儿啥时候能搬去对面的耳房自己睡。
数来数去,发现最早也总得三四岁才能搬,于是那几天他整个人都蔫了吧唧的了。
今晚两人闹得挺晚,程宝珠躺在床上出了一身汗,右脚有气无力的踢着徐川。
徐川气息还未平稳,不可置信说道:“不是吧,你还想来?”
程宝珠:……
神经病啊!
她实在无语:“你脑袋里都在想什么,滚去帮我把风扇拿给我,热死人了!”
徐川:……
穿衣无情!
刚刚嘴里还像掺着蜜水一般,徐川徐川的叫着,这会儿就开始滚啊滚啊的。
他忿忿起身,把床尾呼呼吹着的风扇拿下来,直接放到她的身边。
程宝珠终于舒服了。
在这大冷天里,又有风扇吹着,她总算能进入睡梦之中。
徐川也困得要死,眼瞅着程宝珠呼吸均匀睡熟过去,他便将她身边的风扇上重新放回床位,夹在床尾的一个栏杆上。
这姑娘天天说着他不懂得保养身体,可她自个儿也没有多爱惜自己。
冷面要吃混着冰碴子的,西瓜要吃冰镇过的,睡觉又要把吹着冷气的风扇放在身边……
所以到底是他会先得病,还是她会先得病?
徐川抱着程宝珠,闭眼迅速睡着。
第二日。
夫妻两人昨天睡得晚,今天一大早生生是被窗外大姑娘那银铃般的笑声给吵醒的。
隔壁林老太太又在骂孙子孙女,琢磨着那骂里好像有骂,好像又是在骂小儿子。
大闺女儿不知啥时候养成这个爱听人骂人的坏毛病,她似乎不知道那是骂,完全把这骂人的话当成相声来听了!
程宝珠纳闷:“你闺女儿这坏毛病也不知道啥时候养成的,可不能惯着,你找个时间赶紧帮她矫正矫正。”
徐川心说:这时候就又成“你闺女”了?
往常大闺女会懂得说“你好”,会懂得用积木搭房子,会乖乖记得喊人帮自己上厕所时,程宝珠都是一口一个“我闺女”的。
这人狗脾气,徐川表示不跟宝珠计较。但这并不代表自己是怕了她,不是。
两人又在床上待了一会儿,难得有这么一个能够放松的清晨,徐川也赖了会儿床。
等七点时,瞅着太阳快出来了,夫妻两便匆匆爬起来。
程宝珠实在忍不住身上那股黏劲去洗澡,徐川则开始做早饭。
今天的早饭被江玉兰强压着做得简单点。吃过早饭后,徐川在自家门口挂个“暂不营业”的牌子,然后就带着程宝珠几人一块儿往离他们这里最近的公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