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少年什么玩意儿的,到里边学画画学下棋。”
“像虎头这么大的小孩,人家不玩泥巴了,人家已经在说卫星火箭了。还能跟着老师去见外国人,人家读过的书能放满一个柜子。”
“我也不是说要跟首都的孩子比,但你总得去看看人家的还是是啥样,人家是怎么养孩子的。所以首都得去,必去不可!”
她说着,拍了下桌子!
堂屋内瞬间寂静无声,唯有蝉鸣和小孩的吵闹声不时传入屋子中。
徐河心神震荡,他说不出话来。
在他思绪万千,还没理清楚之时,李翠芬涨着红脸忽然出声激动道:“去,妈他要是不去我就跟你们去,我也不怕!”
她刚刚被徐川每天的收入震得久久不能回神,普天之下竟然还有这么容易挣钱的活?
眼看徐河还在那儿想七想八,她都快急死了,于是连忙出声。
江玉兰不等徐河说话,一把应了下来。
“成。电话里说愿意去首都的话就找县城的老班让人家帮忙买个票,川子想必已经拜托过这个朋友。拿到车票后发车时间发个电报跟他说说就成,到点儿了他会去车站接。”
她寻思的去首都宜早不宜晚,刚好地里活告一段落,她得赶紧找队长开介绍信。
不过,要人送他们去吗?
考虑过后还是两人自个儿去吧。老两口身体还成,能上山能下地的,连普通话都能说点儿,就是不太认字。
不过只要长了嘴巴,不会认字就问人呗,没啥好慌的。
江玉兰和徐保国如是安慰自己。
首都。
程宝珠考完了试,没等徐川来接她,她就带着两位帮她搬行李的舍友一块回到家中。虽说她家离学校近,但她的几位室友还是头一次来到她家。
邹然仰头看院子,表情呆滞,不可思议的喃喃道:“宝珠,我要是你我也得拍马加鞭的从宿舍里搬出来住。”
旁边姜四红倒还成,并没有太惊讶。她是首都本地人,爷奶也住在这种独门独户的院子中,她自小也在胡同里长大。
程宝珠推开门:“我这不就出来了吗。”她满头大汗,身上衣服都能挤出水来了。
徐川向来谨慎,只要出门就会把一切不方便现人眼前的东西收拾起来,所以这会儿程宝珠很放心地带着两个舍友回家。
三人直接将行李扔在客厅中,程宝珠洗把脸给两人倒水,邹然和姜四红就端着杯子对客厅左看右看。
干净,整齐,亮堂。
有好些小孩儿用的东西,还有鲜花茶几和沙发。
“能看看你家不?”邹然忍不住问,“我往后要是有机会也得买个这种院子。”
什么筒子楼啊,邹然此刻觉得还是院子好。
程宝珠点头:“行。”她这会儿正去厨房里找酸梅汤,一般这个时候,徐川都会煮上一壶甘草酸梅汤。
于是邹然和姜四红便绕着院子走走。当她们看到院子角落中摆了几个装满泥土的木箱,泥土上冒着密密麻麻的小青菜时,徐川正好带着闺女儿从外头回来。
“嘿呦!”
徐川进门后吓一大跳,随后程宝珠便见抱着一个陶罐子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程宝珠:“你回来啦,我同学刚刚帮我搬东西,这会儿去做个午饭呗。”
正说着话,徐川怀里的闺女已经蹬着小腿要从她爹身上下来了,紧接着摇摇晃晃地往程宝珠方向走去。
“妈抱!”小孩儿热情地扑向她。
“哎呦好好,妈哪有手抱你。”
母女说话间,徐川也赶紧和邹然两人问声好,然后到厨房中开始忙活。
都没吃午饭呢,还好家里菜多。
客厅中,铁风扇吱呀吱呀的吹着。
徐川上个月不知从哪儿淘到了二手风扇,带去给学校看门大爷修修后,风扇用起来也和新的没差。
邹然紧紧抱着好好逗她,姜四红则一杯接一杯地喝着甘草酸梅汤。她不禁赞叹:“这好喝啊,冰镇后保准还会更好喝。”
程宝珠又给她倒一杯,略带骄傲道:“我家徐川做这些玩意儿特别在行,改天再让你试试黑凉粉。凉粉冻上撒点儿葡萄干和红糖水,有条件在放点水果碎,吃着绝了。”
姜四红听得直咽口水,又是一杯甘草酸梅汤下肚,她不知想到什么眼睛骨碌转。
“宝珠,你家徐川有没想过把摊再摆远些,将生意做到其他地方去?”她凑近问。
程宝珠听懂了她的意思,点点头说:“当然想,但我们家不是人手不够吗,他一个人也只能顾着我们这片了。”
能把生意再做远些,那赚的钱可就多些,谁会不想呢。
姜四红低声说:“其实在夏天这些消暑的饮品真的很赚钱,我家那块现在有个卖冰棒的卖得临时工都不做了,这是得赚了多少钱才放弃临时工。”
程宝珠心中稍稍估算,其实每个月卖冰棒挣的钱没准能有临时工的两倍。
姜四红又说:“我这人花钱大,我哥嫂早就因为这事儿看不惯我了,所以我想自己趁着这个暑假挣点钱。也不要挣多少,够自己做几件衣服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