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
向华颂尴尬地搓手:“这件事还传挺开的,元老先生明面上早不管儿子们的事情了,但心里肯定过不去,也难怪会为难你们。”
林青鸦轻叹:“老先生的小儿子现况如何了?”
向华颂说:“他的几个哥哥接济他们一家,听说已经转行做别的去了。除了名誉折损,倒没出什么大事。”
林青鸦稍稍放心。
向华颂思来想去,最后摇着头叹:“成汤这位太子爷的脾气,北城圈里没几个不知道的。他自己有能力有资本,又有唐家这庞然大物罩着,这辈子估计没什么他能碰的壁——养出这个脾性,也难免啊。”
“……”
林青鸦想替唐亦解释,但又无从说起,只好放弃。
不过这欲言又止被向华颂看到,又误解成另一番意思:“青鸦,你别多想啊,我可没挑拨你们的意思。唐总只要是真心追你,在你面前会收敛些的,你别太担心。”
林青鸦听得更欲言又止了。
但她到底不是会把相处私事说给外人听的脾性,所以最后只摇了摇头:“嗯,我不担心。”
向华颂更尴尬地转移话题:“那个,唐总是不是送你一起过来了,在剧团外面等吗?”
林青鸦:“没有,他说有事,先回公司了。”
向华颂一愣,随即玩笑:“那还真难得。”
“嗯?”
“哈哈,团里几个年轻人不都玩笑说吗,唐总追你追得跟黏上了吸铁石似的,只要有时间,到哪都一定要跟着。”
“……”
说者无意。
林青鸦却听得一怔。
到此时她才回想起,唐亦知道那卷古书重要性,也看得出元老先生是因为他的缘故才拒绝出借,可打从离开元家前算起,他一个字都没提过那本古书的事情。
那绝不是他的脾性。
林青鸦表情微微慌了,她拎起包从沙发前起身:“向叔,我要回去一趟。”
“啊?回哪儿去?”
“元老先生家里。”
“你想去找老先生说情啊?我劝你别去了,那老爷子固执着呢,恐怕不好说话的。”
“不是,”林青鸦不安得攥紧了指尖,“我担心唐亦回去找他了。”
“唐总?他回去干什——”向华颂话没说完,脸色也变了,“真是相处多了,我怎么也把唐总那暴脾气给忘了?那老爷子一把年纪,可经不起他推拎一下!快快,我开车,咱一块过去!”
“……”
事态紧张,林青鸦没时间推辞了,和向华颂快步出门。
·
元家别墅。
院门口好一阵闹腾,元老先生身后跟着牵狗的安保人员出来时,唐亦已经和元家的两个安保对峙许久了。
“唐总好大的威风啊,”老爷子见着唐亦就气不打一处来,冷鼻子冷眼地讥讽,“怎么着,现在这块别墅也是你们成汤的地盘,所以你唐总耍威风都要耍到我家里来了?”
唐亦终于等到正主。
他轻一卸力,就把被他制衡住的两名安保的手臂松开。压了压眉眼间戾意,唐亦抬眸望过去。
“元鸿博是你儿子?”
“……”
老爷子登时被这仿佛不会说人话的小辈气得不轻。
他缓了两口气,也不打算作答,只冷飕飕地看唐亦。旁边的狗倒是很通主人心思,也或许本能觉着面前这个人类不是善茬,就在保镖手里牵着的绳的束缚下,呲牙咧嘴地朝唐亦叫唤。
唐亦视若无睹,得了默认他就懒耷下眼去:“你手里那卷书我想要,你开个价吧。”
老爷子终于被气笑了,差点让人松绳放狗:“都说成汤唐总了不得,年纪轻轻就心狠手辣,上位没几年收拾得半个成汤妥妥帖帖,我还以为多大能耐,原来是见面不如闻名啊?”
当着几个安保人员的面,唐亦被嘲讽也没什么情绪,语气几乎称得上是平静、认真的:“什么价都能谈。”
“是我给你脸了还是你听不懂人话?”老爷子冷怒了神情,“或者你成汤副总就真狂妄到、以为这天底下所有东西都是能拿钱买的?!”
“钱当然不能。但你误会了。”唐亦终于抬回眼。
“我误会什么!”
“我说的出价不是说钱,是说任何事。”唐亦始终声音平静,他穿过那两个安保中间,停到那只朝他狂吠的狼狗前面。
“汪汪!!”
绳子被绷得紧颤,牵狗的安保皱着眉看唐亦。
唐亦却蹲下去,隔着一米,他和那只像要扑上来撕了他的狗对视,然后他抬眼,眸子黢黑又平静地看着老人。
“元鸿博去成汤那天带了他一家四口,在办公室外面跪了半小时——这些是公司里的人说的,我没注意,有错误你可以纠正我。”
老爷子气得脸色难看,字字从牙缝往外挤:“你想说什么。”
“四个人加起来,就是跪了两个小时,想翻几倍,你可以提,我跪还给你。”
元老先生登时噎在那儿。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位堂堂成汤太子爷,北城圈里出了名狂妄的疯子,出口竟然是这么一句。
唐亦没等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