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轻舟想的入神,连秦六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直到温热的气息扑在了脸上,她才猛地回神,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微微往后撤了撤。
“在想什么?叫了你许久都不回答?”
木轻舟摇摇头,轻轻笑道,“没有,只是觉得好累。”
“想不想洗个热水澡?”
“那当然好,不过还是算了吧,现在府衙内的人都被萧鸢儿叫去守灵了,这个时候,我不想刺激她。”
她说着打了个哈欠,身体扎进被子里蜷成一团,眼里已经沉的快睁不开了。
等她睡着,秦靖禹这才俯身过去,连被子裹着一起抱进怀里,几个呼吸的时间,人已经飞出了府衙。
木轻舟睡得迷迷糊糊听到了风声,和呼吸声,她将脑袋往被子里缩了缩,呢喃着唤道,“秦靖禹,别闹。”
秦靖禹的嘴角缓缓勾起,心里因她这句话说不出的欢喜。
木轻舟在梦里,终于不再呢喃着那些他不知道的过往,而有了他秦靖禹的名字。
这算不算一种进步。
木轻舟做了一个很美的梦,梦里没有杀戮,没有血腥,没有跑不完的路,也没有刺骨疼痛的药桶,周围山花烂漫,香气宜人,她整个人被温暖环绕,仿佛抵御了所有的伤害。
真好。
秦靖禹看着怀里小脸绯红,笑的有几分傻气的女孩,缓缓撤回了手掌。
自从上一次和木轻舟阴阳调和,他发现,不知道是不是这毒血的问题,自己的功力一直在突飞猛进,特别是和木轻舟有亲密接触的时候,身体总感觉有什么牵扯,经脉都会因为这些牵扯而变得颤动。
就像此刻,他虽然没有和木轻舟做男女之事,可是以温泉相互连接,他用内力调息两个人的身体,原本只是想缓解木轻舟的疲惫和失血后的亏虚,可是结果,非但没有内力的损耗,反而更精进了一些。
秦靖禹想不通,不过总归是好事。
他自我定义为,这就是传说中的天生一对。
第二天一早,木轻舟起来的时候,秦靖禹并不在身边。
她伸展四肢,竟是说不出的舒爽,丝毫不觉得疲累,也没有血气不足的虚浮。
“恢复的这么快?”
木轻舟一脸疑惑,收拾好自己便径直去了秦池的房间,重新诊脉施针让十九继续订着,她则出门去了临时搭建的避难所里。
此刻的避难所里却围了不少的人,很是热闹。
那几口大锅也已经,冒着热气腾腾,药草味弥漫了整条街。
“咦,药草收集齐了?”
木轻舟快步走了过去,却见桑老穿着一件白色的袍子,灰白的头发束的整整齐齐,脸上也没有了人皮面具,笑起来的时候别提多慈眉善目了。
“多谢神医搭救,多谢神医搭救。”
不停地道谢声在棚子里响起,木轻舟疑惑不解,正要进去,秦靖禹却走了出来,拉着她来到一旁,细细看了看道,“嗯,在本王的滋润下,果然恢复的不错。”
木轻舟愣了一下,却是立刻明白他这话里的意思,气的不悦瞪他,却也没有计较,而是着急的问道,“里面什么情况?”
“他用毒的本事不多好,不过毕竟跟他哥哥做了这么多年的兄弟,那赤红色的药丸是之前他哥哥弄出来控制死士的,解药就在桑老手中,所以他才会这么笃定可以解毒。不过我没有让他直接拿出解药,而是让他混在了其他草药之中。”
“这岂能随意混合?里面出了桑老还有谁?”
秦靖禹挑眉轻笑,“你何时这般聪明了?莫不是因为与本王朝夕相处所以近朱者赤?”
木轻舟不说话,微微皱着眉头瞪他。
秦靖禹只好道,“是柳大夫!”
“他没走?”
“你应该惊讶,我没有杀他。”
木轻舟也猜到,只要彼世救了秦池,柳大夫绝对活不了,不过没想到秦靖禹竟然留下了他。
“你不怕他是萧军澈的人?”
“怕解决不了问题,而且,我知道你不喜欢张扬,如此,富江城的危机解除便与你无关,不会有人那此事做文章。不过,你若要这功劳,便随我进去,随便用些针法便可。”
木轻舟摇头,心里着实是松了口气。
“如此甚好,免去很多麻烦!多谢殿下为我考虑!”
他说着,冲着秦靖禹行了一礼。
秦靖禹嘴角抽了抽,“你我什么关系,还如此客气?”
木轻舟微微一怔,却是很快转移了话题。
“对了,圣水村的事情处理好了吗?”
“嗯,都处理好了,我让十一带着萧军澈的兵符去了周边的县城,天快亮的时候回来的,现在已经控制住了那几个村子,炸药也在保护之中,不必担心。”
木轻舟点点头,神色微微有些沉重,“此番来富江城调查,萧军澈死了,黒铁卫没了踪迹,护卫队的人也全死了,京城那边你想好如何回禀了吗?”
秦靖禹笑着靠近,“你担心我啊?”
“不是担心你,我是在想,若你回去要被砍头,你我之间的交易还如何作数。”
秦靖禹伸手捏了她一下,